曾经的邺王殿下多狂妄啊,若是遇见今日这种事,还会和主人家解释道歉?
只可惜道歉也并不是真心,否则自己和秦临渊这个差点被他算计的受害者,他怎么不来道歉?否则八皇子这个莫名其妙被戴绿帽子的弟弟怎么不见他去道歉?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扫了一眼八皇子。
十八九岁的少年已经能坐到不喜怒形于色,只见八皇子像一个平平无奇的路人一般走在最末尾,只是那张脸上实在看不出什么愤怒哀伤之色,眼尾的余光甚至泛着星星点点的光芒,一副兴致不错的摸样。
“邺王殿下,让旗木得与邺王妃商议一下,明日戌时之前,让姬柔过门如何?”
秦占银厌烦地点点头。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见就将姬柔的下半生安排的明明白白。
本就失去清白,整个人都处于浑浑噩噩之中的姬柔只觉得心脏紧缩,难受得她仿佛都喘不过气去。
她下意识看向那个曾经被她嫌弃过的未婚妻八皇子,却不想对方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自顾自地走着,甚至时不时看一看路边的花儿。
秦江清当然能感受到她那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厌烦,如果曾经念在和亲的份上还能两人和和气气地说两句话,现在他多看一眼都觉得难受。
姬柔的目光仿佛细针一样,让他一阵恶寒。
他只能看向襄王,状若无意地说:“大皇兄,臣弟打算去给太后和母妃请个安,就先告辞了。”
襄王摆了摆手。
秉承着吃瓜吃全套的准则,甄汨珞从头到尾将姬柔和八皇子之间那点官司看在眼中。
不禁嘴角狂抽。
姬柔到底在脑补些什么,八皇子白眼都恨不得翻到天上去,这个时候姬柔觉得嫁给八皇子做正妃好啦?
原本八皇子与八皇子妃的大婚,哪怕是因为两国邦交的原因,都会办得轰轰烈烈,哪里像是现在,一定玫红的小轿停在四夷馆的侧门,姬柔简直觉得前途一片昏暗。
“姬柔侧妃,您赶紧换上嫁衣,戌时之前还要出门子,按照中原的规矩,今夜您需要服侍殿下,明日卯时准时到正妃院子中请安奉茶……”
姬柔一张俏丽的小脸上苍白一片,发生了昨日的事情,她一夜未眠,宫中连夜派下来一个教养嬷嬷,从寅时就开始对她将规矩。
卷曲泛黄带着异域风情的长发束成一个妇人常用的圆髻,上面压着金簪,金钗。
中原民间嫁娶,是允许平民女子穿戴凤冠霞帔的,可偏偏自己堂堂一国公主,大婚竟然戴孔雀簪,尤其是一名侍女将大婚的礼服放在面前,那比桃花色略微深上一度的粉红色简直犹如一个巴掌重重甩在她脸上。
也不是名见过其他亲王郡王娶侧妃,旁人好歹也传得玫红、粉红之类,怎么偏偏自己就要穿这一身上不得台面的粉红?
姬柔怒从心中起,杏眼泛红,本就一夜未眠,此时更是布满血丝,贝齿不自觉咬上涂满口脂的嘴唇,稍一用力,血腥气与口脂的花香气交织在一起难闻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