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儿顺着主子的目光,从首饰匣子中取出来一张薄薄的纸。
胡闻歆申请淡淡地将纸张打开,放到桌案上,“这是和离书,把它签了,咱们两家好聚好散,要是不签那我和俞檀就义绝,我兄长已经从西北回来,你们若是想拖下去闹腾那大可以闹,我宁可不要这名声,也非得义绝不可。”
胡原野从西北回来得上司引荐准备进京城三军营,说来还有些巧,甄国公恰好掌管在川山庶卫营。
“不行!”
率先坐不住开口的是俞老夫人,她一张褶皱的老脸上满是慌乱,“胡氏,你和檀儿成婚小三年,我不信你们没有感情,闹什么和离义绝啊?不就是一个妾室,你若是在意……”俞老夫人咬了咬牙,“让柳氏从哪来的回哪去,两个孩子是我俞家的种,我亲自放在身边教养,绝对不碍你的眼,胡氏,你们可千万不能和离!”
俞老夫人目露悲戚,好似真是什么疼爱儿媳妇的婆母一般,如果不仔细看她那闪烁不定的眼神,还当真演的出几分真情实感。
“母亲!”
俞檀连忙阻止,“真真跟着儿子五年,您怎么忍心让她离开?”
这大堂内除却俞檀,俞老夫人、柳真真皆在各哭各的,各有各伤心之处,见此两个孩子也不禁悲戚地抱着柳真真的衣角哭起来:
“娘,你可千万不能扔下我们啊!”
‘’爹是不要娘了吗?爹是为了那个女人不要娘的,爹……”
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大的是女孩儿叫俞悦,今年才五岁,小的那个叫俞逊不过三岁出头。
都说孩子眼神是最纯真的,胡闻歆却清楚地在那两个孩子眼中看到了憎恨与恶劣的情绪。
大戏唱到这个地步,胡闻歆有些烦了,那张和离书还摆放在桌案上,她动手敲了敲,面无表情地继续说:“把字签了,你们一家五口爱怎样怎样,从此与我胡氏无关。”
她一双明眸好似尖锐的利剑,寒芒毕露,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俞檀:“签了。”
“不可能!”
俞檀心下稍定,“你不过就是不满真真和孩子的存在,我是不可能和你和离的,真真可以做贱妾,其它的等我们晚上再商量,今日不可能和离……”
在柳真真震惊的眼神中,俞檀唇瓣紧抿,收回被一双儿女久久捉住的袖子,神情看不出喜怒:‘’和离不可能,也绝也不可能,我已经让真真留下来做个贱妾,你应该消气了吧?把逊哥儿和悦姐儿放在母亲院子里教养,保证不会有人挨着你的眼……我们俞家没有和离,只有丧妻!”
“啪!啪!啪!”
三道掌声以作回应。
甄汨珞顺着婢女岚儿的指引一路走到小厅,笑吟吟地说道:“长见识了,不许女方和离,只许丧妻,莫不是还要害人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