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汨珞沉默了,皇后不知死活,姜国公在狱中自裁,姜家其他人不成气候,唯独剩一个秦湛瑛,他昔日就是皇帝最疼爱的皇子,未必不会心慈手软。
再加上迷心花一事,好像确实和对方没有关系。
甄国公没再提秦湛瑛的事情,而是话锋一转说道:“上次你提及的事情为父打算从族中选孩子过继到膝下,咱们祖籍在兖州青城,为父已经给族长去信一封,请他列一个名单,最好是要无父无母五岁以下的,放在膝下教养也好培养一下感情,将来不至于与咱们离心。”
甄汨珞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她爹也才四十有二,等得及一个孩子长大,三四岁的正好,过继到她亡母名下,也不着急立世子。
按爵位继承,庶子承爵需降爵一等,过继到正室夫人名下的子嗣按嫡子承袭。
她爹手上有皇帝忌惮的东西,好在时日还长,等一切已成定数再不妨走一步看一步。
管家送走秦湛瑛的同时,回来便说凌王爷来接王妃。
甄国公眼看着女儿蹦蹦跶跶地跑出了想听,暗叹一声女生外向。
甄汨珞倒是没有想太多,接上小景曜和老太君告辞就回了王府。
毕竟甄国公也是手上有兵权的武将,皇帝多疑,哪怕是翁婿关系也得多加避嫌。
小景曜笑呵呵地投入爹爹的怀抱。
秦临渊双手搂着儿子,头不自觉地靠在小王妃的肩上,甄汨珞动了动,瞥见他眼底的乌青最后老老实实地任他靠着。
她轻声地询问:“兵部很忙?”
“没有。”他纤细黑长的睫毛如小扇子一般轻颤,眼帘半垂,戳了戳小家伙肉嘟嘟的脸蛋,“我在想,明天休沐,我们先去马场玩,然后去庄子上?请祖母帮忙带一下曜哥儿?她老人家若是嫌弃的话,让逐弈去带?臭小子整天缠着你,什么时候才能懂点事自己照顾自己。”
甄汨珞原本有些心疼他的情绪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满脸的无语。
他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半岁的孩子能照顾自己?他以为儿子是块砖头吗,想甩给谁甩给谁。
她意味深长地说:“明日带上曜哥儿一起吧,好歹也是你儿子,别搞得像捡来的似的。”
她的掌心瞬间一热,对上男人不敢置信的眼神,安抚道:“这几次出去玩都没带他,你儿子天天在家里抹眼泪,多可怜啊。”
小景曜似是有所察觉,抬起一双水汪汪地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爹爹,嫣红的小嘴巴轻张,“啊呜”了一声似是在说:娘亲说得对,必须带上我!
“不行。”秦临渊面无表情的拒绝。
“啊呜……”小家伙拉起一声长长的尾音,忽然开始扭动起圆润的小腰,眼眶瞬间红了,捉着娘亲的袖子就要往上攀爬。
“曜哥儿,过来。”甄汨珞心疼地一把抱起儿子,掌心轻轻拍着他的背,在小家伙饱满的额头上亲了亲。
小景曜瞬间破涕为笑,眼泪在娘亲的胸襟上蹭了蹭,再抬起头去看黑着脸的父亲,小眼神懵懂又带着一丝俏皮,两颗才刚长出来的小乳牙尖尖的,笑容竟然带着一丝丝得意。
父子俩一个抿着唇眼神不悦,一个咧着嘴傻乎乎地笑,无声的对视之间莫名有种噼里啪啦的火花气息。
最终以秦临渊勉强同意收场,他余光晦涩地扫了一眼小家伙,心中暗暗琢磨,很好,看来不打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