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大长公主的驸马过世较早,两人感情深厚,驸马死后公主再未改嫁,一生无子,看到小孩难免心中稀罕。
话题转了个弯,皇帝也就没法再追问军队的事情了。
“二皇孙十一月初七的生辰,五个多月了。”皇帝喃喃自语。
皇帝抱了一会,手酸了就让人给甄汨珞送了回来,秦临渊娴熟地接过了小景曜,神态很是自然,显然平时没少抱着。
俗话说“抱孙不抱子”,老五这也忒没规矩了了点。
皇帝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刚为他立了大功,也不好太过苛刻。
直到送了小夫妻俩离开,安阳大长公主也没有离开的样子,皇帝表情尴尬,却听安阳公主继续说:“本宫今日也就是看看那孩子,还有一桩事情……”
在皇帝不解的眼神中,她叹息一声:“听说理藩院一直在跟越国准备和谈事宜?”
安阳大长公主年少是便受仁盛帝的宠爱,仁盛帝便是当今皇帝的皇祖父,当初因番蛮之乱,国家不得安宁,安阳十五岁随兄长征战沙场,少时得封“骁国公主”封号,后来先帝登基,又赐封号“安阳”,实则位同“镇国公主”。
皇帝深知这一味不是什么深闺妇人,而是真正上得战场上得朝堂的女子。
他这位小姑母自幼照料他无数,皇帝倒也没有闭口不言的道理,于是坦言道:“确实如此,朝廷此番一战损失不轻,交州荆州等地都备受波及,尤其是交州百姓人口不足从前的两成……国库正缺银两重修城池……”
安阳公主来了火气:“本宫还听说那法依则住在四夷馆被奉为座上宾,我们是战胜国,要银子还是要城池就该拿出底气的要,哪有跟个孙子似的跟人商量?他法依则别忘了自己可是俘虏!”
“皇姑母……”
“阿嚏!”
在马车的颠簸之中,小景曜猛地打了个喷嚏,甄汨珞连忙扯下身上的披风又给他裹严实些。
秦临渊略显不满:“臭小子哪有那么娇贵,男子汉大丈夫,打个喷嚏就不行了,成什么体统。”
甄汨珞都要气笑了:“他才不到半岁,等孩子长大长皮实再说吧。”
她轻轻拍着儿子的背,心中暗道: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爹,以后娘亲疼曜哥儿。
娘亲的怀抱又暖和又柔软,小家伙被皇帝来回折腾了一上午,终于寻到了宁静的港湾,像个昏昏欲睡的小家雀,双手攀着娘亲的衣衫,睡得并不踏实。
甄汨珞心都化了。
自己生的,怎么看怎么讨人稀罕。
好不容易等怀里的小家伙安稳一些,气息也沉了,马车却猛地一颠,她身形不稳,身边的男人眼疾手快搂着小王妃的腰,另一手抱紧了儿子,这才稳住她的身形。
小景曜“哇”地一嗓子嚎啕大哭。
“怎么回事?!”
逐弈亦是一惊,若非他牵马绳牵地快,险些和面前这个策马的男人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