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见到皇帝之后,纷纷行礼告辞离去。
“祁探花,你觉得朕这几位皇子怎么样?”皇帝似是不经意地问。
祁忪戊淡然一笑,自然不去触碰几位及冠皇子的眉头,只是朗声回答:“臣以为十皇子勤奋好学,十一皇子聪颖却顽皮,性子还有的磨,待到日后必成大器。”
十皇子才九岁,十一皇子不足五岁,都是读书的小破孩。
皇帝叹了口气,“爱卿整日做教书先生,尚书房倒是清静,前朝却吵得朕头疼,想当初幽州军饷一事还是爱卿出奇招,才得以拨乱反正,那时候你还是个平头商人,如今都高中探花郎了,爱卿母亲克满意了?”
祁忪戊打哈哈说:“谁家儿子高中探花郎都是喜事一桩,家母自然乐得天天给祖宗烧高香,吃斋念佛给陛下祈福,整日说陛下慧眼识珠……”
这一番话倒是把皇帝逗笑了:“好你个祁探花,面上夸朕,实则是夸你自己是‘珠玉’呢。”
“没有皇上火眼金睛,臣这个珠玉也得蒙尘。”
祁忪戊拍着马屁,倒把皇帝哄得高兴些许,上朝时那点不愉快也收了回去,忽然意味深长地说:“前朝有些人真是该死,诛九族不足为国,国家正与南边越国蛮子打仗,他们竟然敢勾结金国,难不成是想再来一场楚王之乱?”
祁忪戊跟在皇帝身后,似笑非笑地挑眉。
楚王乃是开国皇帝手下一员大将,两人情同手足,太祖皇帝登基之后,更是将其册封为异姓王,甚至面圣都不必跪拜。
也是这样,一点点把楚王的野心都养了出来。
太祖皇帝十年,东方水寇作乱,在海上劫商船,杀百姓,装作鲁国百姓潜入东莱、青州、徐州等地引起战乱,而楚王则在后方勾结金人,从西域发起战争,本朝两面夹击,险些失去半壁江山,好在太祖皇帝御下有方,英明神武,平息战乱。
那位楚王也是本朝唯一一个“诛十族”的罪人,太祖皇帝念其凶恶之心,将其好友、门生列作一族,随亲眷同诛。
如今同样是两面夹击之势,也难怪皇帝提起楚王之乱。
祁忪戊蹙眉想了想,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皇帝转身正好看见他皱眉头,便好笑地说:“祁探花潇洒不羁,一向有什么说什么,今日怎么不说话了?”
祁忪戊抱了抱拳,唇齿轻启:“臣不敢欺瞒皇上,只是臣觉得此事另有蹊跷。”
皇帝目光一沉,“你细细说来。”
“皇上,西域边境并未传来战报,五年前,凌王重挫金国,取得大胜,臣以为金国休养生息起码也得十年,而且当下风声正紧,越国呈大败之势,金国若想趁乱发动,何不早些发兵,非要等到越人再无反击之力?”
“难不成金国打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皇帝脚步一顿。
祁忪戊轻笑:“皇上,金国若真能勾结上兵部尚书、御林军副统领,也不必等到现在才露出獠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