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汨珞摇了摇头,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淡定地解释道:“我夫家姓秦,一届商户而已。”
楚青栀直觉不是这样的,但天底下也没人规定不是皇家人不许姓秦,再加上自己母亲表现出信赖的模样,她也就没再细想。
这一夜并不消停,前院的扬州军踩着沉重的步伐,将山匪们的尸体一一收拾起来,准备拉到乱葬岗焚烧处理。
只有那白胡子的老方丈带着和尚们为逝者念了一整晚的经文。
当时如果让山匪闯入寺中,那遭殃的就是香客和寺里的弟子,方丈并没有阻挠扬州卫的杀戮,只是默默地念经超度。
第二日一早,楚行域得知自家母亲和妹妹竟然要带着一个陌生少年回府,那眼神恨不得将甄汨珞烧出个窟窿来。
“阿嚏!”甄汨珞打了个喷嚏,摸了摸身上的鹿皮外套,现在都五月了,除了夜里有些凉还不至于到感冒的程度,难道是谁在背后碎碎念?
她扫了策马走在另一旁的楚行域一眼,心想一定是她家王爷在想她。
“秦公子,”楚夫人挑帘探头出来,关切地问道:“您要不要吃些点心,喝点茶水?”
“不必了,多谢您。”
“娘!”楚行域有些发呆,不满地问:“您怎么不问问你儿子渴不渴饿不饿呢?”
楚夫人无语的放下车帘,压根不搭理他。
这臭小子怎么能跟人家比?
且不说人家和总兵府的关系,就说人家好歹也是个小姑娘,多加照看一下怎么了?
楚青栀就在一旁嘿嘿的笑。
“喂,小秦公子。”楚行域转了个弯,冲着甄汨珞而来,一张俊朗的脸上满是挑衅:“你家是哪的啊?要去扬州干什么?你可别怪我多嘴,现在扬州可不太平,越国蛮子可比那一伙乱匪厉害多了,他们杀人都不眨眼,我就亲眼见过一个血胡林啦的,你可别吓到尿裤子……”
他这副完全把自己当成假想敌的模样让甄汨珞有几分无奈,又觉得好笑,她故意揶揄的说:“本公子好歹也杀过人,不像某些人,一大把岁数还在争娘亲的宠爱。”
“你!”楚行域气得就要动手,结果根本没来得及发挥,他骑着的那匹马就被马车里伸出的小鞭子抽了一下。
马儿嘶鸣一声,险些没将他给摔下去。
“楚青栀!你什么意思?”楚行域噘着嘴不满地喊道。
楚青栀挑了帘子,娇俏的小脸上满是无辜:“跟我有什么关系,抽你马的是娘,谁让你跟秦公子没大没小的。”
楚行域动作一僵,委屈极了,尤其是瞧甄汨珞在一旁偷笑,男人的胜负心瞬间冒了出来:
“小秦公子,敢不敢跟本少将去跑跑马比试一下?谁输了谁管对方叫一声大哥。”
“不用了,本公子不想争娘亲的宠爱。”
楚行域还想急眼,却被楚夫人手里的马鞭吓得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