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逃脱虎掌的小橘子赶忙跑下来,冲着解救它的女主人喵喵直叫,用头来回蹭她的裤脚,不一会深红色的裙摆和长靴都被增上了猫毛。
飞羽目露一丝嫌弃。
小橘子这副模样就好像在跟陆姑娘争宠似的,怎么看怎么好笑。
“三娘,坐吧。”甄汨珞拉着她的手坐在桌案上,几个小侍女一一将饭菜端上席,两人都是女子,饭量又都不大。
甄汨珞就叮嘱厨房做了几道小菜,有陆月儿爱吃的清炒虾仁、酸菜鱼、玉米炖排骨以及两碗米饭。
陆月儿吃得极香,好似已经忘却了白日里的争端。
她喝了一点点果子酒,白皙的脸颊上露出一抹粉红,似乎有些醉了,瞪大一双如猫儿般的杏眼,轻声道:“珞姐姐,多谢你。”
她真的无法想象自己在蛊虫的折磨下自尽会有多痛苦。
她更害怕的是屈服于云芙,从此成为越国人加害自己同胞的傀儡。
“本就是我连累了你,哪里说什么谢不谢的。”甄汨珞含含糊糊地回答,又给小姑娘倒了一杯酒。
这果子酒清甜却不上头,陆三娘最近受了大惊吓,小酌一点不碍事,还能有助睡眠。
陆月儿没再说什么,但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沉静与坚定。
陪她吃完晚膳,甄汨珞起身去了前院的书房。
秦临渊是个很有章法的人,他从小自食其力惯了,就连书房和卧房都不喜他人进入,一向都是自己整理。
无论是书架上,还是桌案上的所有东西都摆的整整齐齐。
她点了两盏明亮的灯,坐在主位上磨墨写信。
一封是给秦临渊的家书,写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另一封是给京城祁忪戊的感谢信,如果不是祁忪戊博学多才,认出了这磨骨虫,让她第一时间给陆月儿解了蛊,这一次说不定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还有关于这位越国王女的事情。
云芙,不,现在应该叫王女姬弗,当真是个有本事的,神不知鬼不觉混入鲁国,在自己这个凌王妃眼皮子底下频频出风头,隐藏的这么好。
若非古依阿诺这几个越国人栽在自己手上,她一时半会竟然联系不到越国那边。
从这里看来,姬弗似乎比越国太子法依则还有几分手腕。
从对方的行为看来,也不是省油的灯,王女而不是公主,足可见其野心,如果越国两党争端,何尝不能成为他们破局的机会。
写完信她揉了揉酸胀的手腕,交给底下传信的暗卫,让两方都快马加鞭送到交州和京城。
容貌平平无奇穿着也朴素的暗卫连夜向先前战场策马而去。
“霍老大,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冲过去,那两个蛮子看起来真欠揍……”一个少年压低嗓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