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王妃。”
甄汨珞点点头,从容回应:“安世子。”
这少年正是护国候唯一的嫡子,如今正在通缉中的世子安景辰。
安景辰初来乍到很是拘谨,在甄汨珞的回忆中,她见过护国候世子几次,大家都是勋贵子弟,从前的安景辰鲜衣怒马、快活恣意。
虽然京城那些人都管这个叫纨绔。
但也不是现在一副愁眉不展,脸色苍白的模样。
“安世子放心。”秦临渊还算温和地冲他说,“既然凌王府救了你,就不会再将你送回京城。”
安景辰虽然贪玩,却也心思剔透,自然明白。
他苦笑一声,凌王把自己弄出京城,已经和侯府沾染因果,若再把他扔回那虎狼窝,凌王也洗不清罪责。
侯府抄家那日,就连他的嫡亲舅舅都要拿他保平安、换富贵,反倒是只有几面之缘的陌生人救了他。
甄汨珞正午在军营和秦临渊一起吃完饭,坐上马车回府。
她不由地想起那个少年。
安景辰自己也说不清护国候叛国的真相,只知护国候与其二叔在前线,似乎与副将、监军不和,下令几次受阻,以至于节节败退,二月十八日,皇帝下令问责。
夜里忽有叛军开城门迎越人,护国候生死不明。
王府所在的涯石街今日也不知怎得,堵得水榭不同,据说是前方有两个醉酒的马夫策马撞了货郎的东西,两方正在纠缠索赔。
两个身穿官服的衙役正在拉架。
好不容易等衙役清理现场,王府的马车又与一亮雕花楠木马车堵在同一个街口。
“这位姑娘,我家马车位置掉头不易,可否请您暂退一步?”赶车的车夫与对面商议。
对面那丫鬟穿红着绿的,眼睛瞪大,“我家夫人是当今惠安县主,正着急去往凌王府的,还是你们让路吧!”
“你!”车夫表情一变,正要说话,却听马车里的主家说了些什么,瞬间不语,赶着马儿向后退,只是那诧异的眼神牢牢锁在丫鬟身上。
那碧衣丫鬟还当他们是怕了,眼神透露出浓浓的不屑,擦肩而过之时还冷哼一声。
车夫瞧着想笑。
飞羽压抑着笑声,“申叔,王妃说在涯石街上再逛一逛,去锦瑟园喝口茶,一会再回去。”
“好嘞!”
飞羽幸灾乐祸,既然那薛大夫人如此“着急”,那就让她再等等吧!
申述赶着马车,又溜达几圈,直到未时末,一天之中阳光正晒的时候,才悠悠进了王府。
之前有甄汨珞的吩咐,薛大夫人没有召见不得入内,那雕花楠木马车就一直被拦在府外。
薛大夫人正在抱怨,“再去让人通传一声,她什么时候……”
“小楼!开门,王妃回来了。”飞羽清脆的嗓音响起。
坐在薛府马车上那丫鬟瞬间脸色难看起来,如果她没记错,这辆就是方才堵在街口的车吧?
对方是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