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别再打了,怎么说今日王妃还在府中,叫外人看到家丑不好。”
周氏这才收手作罢,阴冷地扫过甄琴肿胀的脸,狠狠拂袖离去。
甄琴松了口气,抬起一双眸子怯怯地看向甄画,感激不已,“二妹妹,谢谢你。”
甄画没吱声,心中不以为意。
若非王妃在府中,母亲闹大只怕会惹父亲生气,她根本不会开口求情。
她的嫡长姐一直窝窝囊囊的,一副不堪大用的样子,从前只靠祖母怜惜,若是祖母不在,还不知以后要过上什么日子。
甄画眼底闪过一抹不屑。
甄汨珞在客房中小睡一会,再睁眼时,已经是甄府的老嬷嬷请她去用饭。
正厅里,除病重在榻的老太太,这一家子几乎全部到齐。
“王妃。”甄桐言率先起身行礼,一盘恭谨之相。
甄汨珞摆手示意他起身,“叔父请起吧,不必多礼。”
这算是一场家宴,也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甄桐言与她寒暄几句,就满面愁容,欲言又止地说:
“王妃娘娘,您可还记得与臣长子分别之前发生了些什么事,臣这儿子多日每个消息,如今徐州又不太平,我实在担心。”
甄汨珞挑挑眉,很是同情地接话,“叔父的心情我能理解,为人父母的都不容易,本王妃离开京城的时候,父亲也是担忧不已……”
“昙堂哥也真是的!父母在不远行的道理都不懂,读了一辈子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让叔父这般担心,真真是不孝!”
周氏闻言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差点没当场摔筷子。
“就是啊爹,大哥真是没规矩,先前口口声声在信里说要回徐州干成一番事业,现在就无影无踪,不知道躲在哪个温柔乡享福去了!”
接话的是甄家次子,甄竹。
甄汨珞抬眼上下打量他,甄竹长得更像其母周氏,眼眉间透着一股轻浮劲儿。
这点倒是不像他那老狐狸爹,和伪君子大哥。
“竹哥儿,你瞎说八道什么呢?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哥哥?”周氏满眼受伤地看着这个次子。
“娘!我……”
“够了!”甄桐言眼底充满冷意,警告地看着妻子、次子,嗓音也不自觉地拔高三度,“没规矩!当着王妃的面,你们丢不丢人?!”
母子俩皆是不服。
周氏尚能强扯出一抹笑容来,甄竹可以说是满脸写着不高兴。
甄竹掐着筷子的右手攥紧,眼底闪过一抹嫉妒。
母亲整日说自己是幼子,更疼爱自己,实际还不是更偏爱长兄?
长兄从小到大,是他们眼里的骄傲,之前去鹿鸣书院的机会也是长兄的,什么做官发财的机会父亲也不会举荐自己。
这一次甄昙莫名其妙的失踪,说不定就是他自己跑到哪玩了。
别人不知道,他甄竹还不知道吗?
甄昙那个人表面上风度翩翩,实际也不是个检点的,听说在会陵城南就包了一个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