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她说，雾妄他们也知道到地方了。

屠雅宁一眼看出屠雅琴已经开灵的体质，比见到屠征他们更加心情复杂。

一声呼唤打断几人的对话，也破除了凝滞的气氛。

“果然是夜游使！”

屠雅琴说道。

屠雅琴扯着屠雅宁的胳膊前往挂月谷人员的位置去，这回雾妄他们没有再跟过去，而是观察着人群里的同脉和阴脉灵师。

——裴府尹随口一句玩笑，却被裴青当真了，完成了百鸟朝凤的节目。

望着屠雅琴的笑脸，屠雅宁冷漠的脸色彻底散去，也展颜笑出来，喊道：“阿姐。”

说是百鸟朝凤，其实何止是百鸟。

才几年。

屠雅宁知道他们想知道什么，凭他们的本事肯定把消息收集得差不多了，会对自己这么一问不过是为了确认。

屠雅琴笑道：“过节换掉了。”

然而灵州的日子时时凶险，分秒必争，可谓度日如年。

屠雅琴没有怀疑，将他们当成过往来家里的客人对待，“天色不早了，夜游节将近，各位不如和我们一起过节？”

几人神色变换。

随后他们就发现自己错了，天边接近的不是诡潮，而是鸟禽。

阳灵师们私密交流着。

姐弟俩边走边聊，越聊越自然投入，互相询问对方这几年的生活。

雾妄不再说话。

雾妄大笑道：“果然风水宝地出天骄。”

当年踏上灵州的一刻，他就做好了这辈子再见不到亲人的心理准备，何曾想再见会是这样温馨，并无半分陌生的景象。

“只怕永梦乡占了先机，既然是我们阳脉的祖地，绝不该被他们这群阴脉玷污。”

“快把消息传递回去。”

其实这也不全是她的问题，一来看到屠雅宁太惊喜，二来是雾妄他们隐藏自身气息已成习惯，像屠雅琴这样刚开灵的灵子，在对方不想被她察觉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发现。

这里汇聚了太多人，普通人、灵子、各品阶的灵师，男女老少都有，吵吵闹闹的不像话，却也热闹的不像话。

雾妄他们听得烦躁，又确实需要从屠雅琴话语捕捉信息，只恨屠雅宁不知道问多点实事。

屠雅宁冷漠的脸色也破了功，转头看到朝这边赶来的女子。

“真的是你，我听屠征他们说起，都有些不敢相信！”屠雅琴惊喜万分的来到他的面前。

屠雅宁并不开口。

“诶！”屠雅琴欣然应道，“我带你……”一转头就看到正打量自己的雾妄等人。

雾妄等人当然不会拒绝，有个当地人陪同，比他们自己探究此地要方便很多，以防不小心碰到禁忌，错失了这次[祖地一游]的机缘。

另外几个阳灵师点头附和。

另一人意味深长道：“莫不是祖地护佑。”

遮天蔽日的鸟禽毛羽明丽，身披霞光，目光灵动而温顺，汇聚于灵华斋的山峰。

在场的所有阳灵师们心神齐齐一震，紧接着是来自魂识深处无法言喻的颤栗。

明明只是一群凡俗鸟禽罢了，连低阶妖兽都算不上，为何会给他们这般触及灵魂的感受？！

这就是祖地吗！？原本就对神秘之地充满信任感的阳灵师们，这一回更是对[祖地]一说有了更深层次的认可。

他们却不知道，这所谓的灵魂颤栗并非来自这百鸟朝凤之景，也不是祖地对他们灵魂的呼唤，而是来自那位‘圣灵’的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