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后一直视鱼歌为水火不容的冤家,这一见面,扬爪就撕。
蛮女发飙果然可怖,彼此一味强攻不退却半分,记记杀招硬碰硬,极其生猛。
龙君视若无睹,回首谑笑道:“禹王鼎号称国之重器,各地生灵朝见夏都时,均对其顶礼膜拜,奈何后世凡俗之眼不识神物,仅视之为权力的象征。九鼎流落数地终由龙族保管,是天命所归,但各位若有意,本君愿无偿赠送,可否笑纳?”
轩辕翊暗骂瘟龙无耻,傲然道:“诸夏子民历经数千年纷争岁月,依旧雄峙不倒,倚仗的是铮铮不屈的脊梁和片尘不染的骨气。禹王鼎不过是沉默的见证者,见证谱写历史诗章的先辈人物。让后世可凭吊先驱英魂,瞻仰先驱风采,是古遗物存在的使命。行龙兄浴雷而生,命系于天,但此举践踏天道,才堪称亵渎神器!”
一席话说得龙君无言以对,羲爻道:“驰念先祖是宗族立身之本,但请阁下览毕此刀再表高论。”说着祭起一柄冷焰流转,凶性微张的妖刀。
刀身略窄,弯如新月,缥青的色泽里隐含丝丝妖异的红芒,释放出轻鸿啼鸣之音。
轩辕翊和李笑阳都感应到那份沛莫能当的凶戾刀意,相视变色道:“鸣鸿刀!”
羲爻道:“羲某曾拜读贵族文人遗着,其言黄帝铸剑,偶得邪刀,欲毁之,然刀化赤色飞鹊,逐云远去,诸位可信?”
群修默然,鸣鸿刀的传言不鲜见,这段故事被诸多古籍引用,纵使此刀下落说不清道不明,但世人均以此说为正解。
如今此刀既归羲爻所有,那许多传言就不攻自破了。
羲爻神情萧索,缓缓道:“秋江寒烟起,冥冥鸿鹄意。想当年众神之战,鸿鹄痛失所爱,投身远祖司幽皇炼炉里殉情,衍化此刀,满腔悲愤凝作滔天杀意。可惜那时战局已定,否则何至于让本族渡海避祸?”
轩辕翊听出些许眉目,疑惑道:“莫非贵族昔年曾归于战神蚩尤统辖?”
羲爻冷笑一声,道:“世人往轩辕面上贴金,说鸣鸿刀竟是其鄙夷不屑的神兵利器,诸位追昔怀古,可曾为此事略感惭愧?”
一语说毕,他肩胛微耸,徐徐张开一对幽黑泛亮的黑暗之翼,那最纯粹、最深邃的黑芒藏藏闪闪,蒸腾着神秘、肃杀的气息。
羲爻展翅横刀,沉声道:“诸位执迷不悟,别怪羲某以战止战,且看尊驾是否有令先祖遗风。”
其不再多言,弯膝抱刀横推,刀光霍然飞起,犹如猛虎出笼,丝毫不藏余势。
刀法简练流畅,刀意却极度凶猛,饱含破天之势,所过处,虚空层层波动。
轩辕翊凝神以待,待见刀芒掠空,运转剑身,催涌一道浩瀚壮阔的剑浪迎击。
羲爻一眼窥破来剑妙谛,掐指一变,刀芒首尾忽敛,衔接成圆月状的光轮,紧贴剑浪跳荡一下,弹至轩辕翊身旁,朝眉心暴斩而下。
轩辕翊足点云气,凌空速退,夏禹剑喷吐数团金焰直卷刀芒。撞击声犹如洪钟大吕敲动,喧响过后,其连人带剑被轰出数丈之外,气机逆乱。
鸣鸿刀芒似是有形有质之物,凭虚一点即破解剑潮。同样是空冥圆满境修者,但羲爻一刀之威竟强横霸道如斯!人人睹之骇然!
古猿皇尚未赴战,见状忙架起一条篆刻妖魔鬼怪之像的扫幽棍上场相助。
此猿神力无双,招招以实击实,轩辕翊剑走飞风,轻灵迅疾的剑势与其配合益彰,彼此纠缠着羲爻杀得天昏地暗。
羲爻力战双雄,丝毫不惧,时见缥青色的刀光倏来倏滚,大显盖世神威。
太苍古剑抑或夏禹剑,止王剑抑或鸣鸿刀,俱是鲜若凤毛麟角的混沌圣宝,略一催动,即见霞光滔天,分外夺目。
行龙同样热衷于献宝,其祭出一柄精巧奇丽、华美璀璨的长剑,剑性威赫,极尽张扬,剑体以镂月裁云般的技艺打造而成,玉珥处镶嵌着最最纯净的碧玺。
龙君自鸣得意道:“混沌圣宝龙驾剑,刃如寒霜,有傲啸风雷之力!有破邪祈福之能!”
李笑阳淡淡道:“无须卖弄,尽管放手来战。”
龙君哑然一笑,忽道:“本君就伸量下李盟主到底拥有几分真才实学。”
龙驾剑信手一挥,磅礴的剑意激荡四野,刹那间狂风大作,云端轰鸣,数道郁郁紫雷凌空坠落,果然能引发风雷齐啸的异像。
李笑阳应时而动,煌煌剑意冲乱苍穹,以破竹之势,把漫空袭来的厉雷搅为飘蝶,剑潮奋进,驱散雷云,攫来一片朗朗晴空。
两人进退有矩,这般搞得天象阴一阵晴一阵,依旧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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