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便是如此做的。
审讯室内一时陷入沉默无人开口。
可竹内一郎方才的从容已经消失不见。
等了大概五分钟宋书堂主动打破压抑气氛说道:“‘新府’计划、‘深埋’计划,‘窘境’计划,与你的撤离计划一同宣告失败了。”
竹内一郎如今看着宋书堂的眼神充满疑惑。
可宋书堂带给他的吃惊还远远没有结束。
“‘螳螂’、‘角蝉’、‘蚱蜢’六足小组成员有齐聚可能。”
“护送官员撤离山城以及情报传递,被策反人员劳心劳力也应该记一大功吧。”
等待宋书堂言罢竹内一郎终于开口,却说道:“这就是你情报科掌握的全部了吧?”
“不够吗?”
“计划是全都失败不假,可与六足小组进行配合的策反人员是谁,你知道吗?
六足小组其余三位成员的具体身份,你知道吗?
六足小组还在,关系网、情报网也还在,你们的调查也无非到此为止了不是吗?”
竹内一郎还未一蹶不振。
宋书堂也知不会如此简单,继而说道:“可你冒险牺牲自己,换来的无非是残缺不全的六足小组,这是你想要的吗?”
“这也不是你们想要的,不是吗?”
“但我们还可以继续调查,‘盾蝽’提供的情报内一定可以挖出来,与其余小组成员有关的线索,‘深埋’计划都被我们识破,我想这些线索应该更加好找一些,你说呢竹内一郎先生。”宋书堂表现出了及强大的自信。
你精心设计巧妙安排的‘深埋’计划都被识破,那其余线索你觉得情报科找不到吗?
顺藤摸瓜。
想想你‘虎蜂’为何被盯上。
“我不否认你‘虎蜂’价值最大,可没有你情报科一样能有所收获,现在就是最好的证明。面对你我从来没有想过可以让你顺利开口,今日无非是做做尝试,你愿意开口最好,不愿意开口日后我们恐怕也没有再见面的机会,所以你还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不妨借着今日这个机会,都讲出来。”
宋书堂表现的很明白。
我想你开口,却没有将全部希望都寄于你开口。
“你是我计划中的变数。”竹内一郎看着宋书堂有些感概。
至于‘深埋’计划为何被发现,他已经没有兴趣知晓,结局注定过程无关紧要。
“变数?”
“可你这个变数却是我亲手拉入局中,还将你放在撤退计划中填补重要一环,算计来算计去反倒落于你手中,可谓一步错,满盘皆落索。”
“其实我也很佩服竹内一郎先生你。”
“佩服我?”
“敌人也值得佩服,起码你是一个合格的敌人。”
“因为我全都失败的布局,还是因为我在审讯室内的表现?”竹内一郎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与宋书堂好似老友一般随意交谈。
“都有。”宋书堂回答的很认真。
“可没能赢到最后。”
“输的或许不是你。”
“‘盾蝽’开口无非你们用计,可开口便是开口,没有借口可言。”
“竹内一郎先生不该如此结束自己这一生。”
“有何区别?”
“区别在于先生的想法。”
交锋起初宋书堂首先抛出砝码告诉竹内一郎,情报科现如今掌握多少东西,虽竹内一郎明白也无非就仅此而已,可也摧毁了他的所有计划与安排。
后宋书堂没有强逼对方开口,他知不会有效果。
转而换了一种方式。
那就是你不开口情报科也可以继续调查,对你同样不会再用刑审讯,但等待你的下场也唯有一死。
或许你可以换一种方式。
换与不换决定权在竹内一郎手上,无人可以左右。
拥有如此意志力的人很少被旁人所迫,选择都由他们自己做出。
在监听室内听到审讯室中的对话,沉渌水与曹砚宁都没有任何反应,他们觉得面对竹内一郎便是如此,常规手段很难起效,这段时间众人深有感触。
竹内一郎陷入思索之中。
不答应不怕,就怕不假思索。
趁着对方思绪飞舞之际宋书堂说道:“条件可以谈。”
“与我们这种人也可以谈条件?”
“你是做情报工作的,应该清楚在谍报工作中,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谈的,而是要看手中价码。”
“我现在算有价码吗?”
“算。”宋书堂没有刻意贬低竹内一郎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