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之前去一趟幻梦樱林,那位夫人欠了我一个人情我将它留给了你,血脉里的有些传承不应该被掩埋。至于你,既然学不会信任,以后也不用学了。”。
墨钦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也就只剩下一个好,大祭司显然对此并没有抱什么期望。
“将此番所来者的所有势力给我打探清楚,不论是人族还是别族。若是不会,便去寻大长老,他明白我的意思。”。
“好。”。墨钦在迟钝此时也明白大祭司的嫌弃了,只是她却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反驳。她从来只想做守护她的利器而已,就连利器的形态她也从未想过,只要是她想她都可以。此时此刻若说没有晦涩,墨钦只觉得自己侮辱了心底唯一的虔诚。无法改变自己,唯有竭尽全力护她左右。
“一视同仁,不要对人族有任何的偏见与轻藐。墨钦,你永远要记住新纪元开启之时鲛人族的第一个新生儿的体内有着一半的人族血统,她是第一个却不是最后一个。我们无法舍弃自己的幼崽,那么我们便不能将她们至于两族无立足之地的尴尬境地。”。
墨钦看着大祭司,她无数次的看见过大祭司庇护那些幼小脆弱的幼崽,却是第一次看她为了两种本不该结合的血脉的产物而说话。哪怕当初,她也只是告诉她血脉无高低贵贱之分,出身并不是她能选择的,却从未想过要改变这种半血的生存环境。
哪怕她同样爱护着幼崽,但是心底的不甘同样不可忽视,墨钦终究还是忍不住。
“为什么是她?是人族?那我呢?我们这些荒谬的存在,你……想过吗?”。
大祭司的面上无悲无喜,眼中却是悲悯。
“是她也不是她,是祗的意志也是天地的冥冥之中。新的纪元不会因为谁的反抗而改变,但它会将一切老旧洗去。在新纪元之前哪怕是鲛人族地位崇高的大祭司也无能为力,至多不过是眼中所见皆行善行。
至于将来,那不是我这个旧纪元的见证者所能操持的,未来的一切由他们自己书写。是重复旧纪元的覆轴还是劈得一席之地你该问自己问他们而不是我。”。
“我,只是遵循王的意志而已。王希望他子嗣在浩劫之中活下来,我便尽力庇护。他请求放他的爱人平安离去,我无法遵循承诺违心庇护,但是也绝不阻拦,也不允许任何鲛人阻他去路。墨钦,我只是鲛人族的大祭司而已。”。
墨钦看着宛如散着温暖光晕的大祭司没来由的一阵悲凉和心酸,同时也有些心寒。
“我永远是您的侍者,从未想过离去。不敢揣测您的心思,也看不透您的深意。只是心有不甘,您从未待我如待她一般百般谋划。这封信或许不该呈递到您的面前。”。
大祭司的眼中滑过悲戚,神态凄凉,语气淡漠。
“墨钦,她本该生来拥有一切,被我们鲛人族捧在手心里雕琢成最闪耀瑰丽的明珠,奉与太阳争辉。但是……她不是,她什么都没有,却不得不背负不该属于她的命运。”。
“于她,不论是我还是……都付出良多,偶有偏爱,实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