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离商成日里忙得脚不沾地,哪怕对水云这个师叔实在是不放心,但是对浠沅的关注也确实有限,因此浠沅的事情他知道的确实有限。询问的目光忍不住落到水云的身上,毕竟好歹身为人家的师父,知道的应该比他这个宗门大师兄知道的多才对。当然这目光里隐藏着的责怪,也是懂的人都懂,总之戚离商不会大大咧咧的说出来就是了。
戚离商眉眼里的官司,水云倒是没有注意,即便是注意到了也不见得看得明白,皱着眉头思索了会儿才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
“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记得?”。
罗林晃了晃脑袋实在是没办法将自己可见的脑袋从云执手下拯救出来,也不忍心去看自家师父和师兄的蠢样子。关于什么诅咒她只言片语都没有听见过,而且就刚才云执进来时候的神情也不见得一眼就看出来浠沅是因为诅咒的原因才神志不清昏迷不醒的。不过考虑了下敌我双方悬殊的实力,罗林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好,至于自家好师父也该上点心了,总不能自己的弟子老是要别人养的。
“呵。”。云执睥睨了水云一眼,一切不言而喻。水云只觉得拳都硬了,不过目光落在浠沅小小的身体上终究还是将蠢蠢欲动的水苍白疏剑按了回去。
“说过便说过吧,诅咒这东西你我皆明白不会无缘无故中招,也不会轻易散去,现在……”。
若说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有些事情确实不宜说得太过明白,况且有时候冥冥之中也说不清楚。
云执搁在罗林脑袋上的手顿了下,这才缓声道:
“若是不出意料,我们离大陆应该不远了。”。
“你我人族之中会咒术的少之又少,更遑论是诅咒?况且他从来没有离开剑心大船也没有离开过你我视线。这诅咒只可能从他本身来,至于究竟来源于何处,只怕也不得而知。”。
云执的目光若有似无的扫过水云又轻飘飘的落会浠沅的身上,罗林枯黄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揉成了一团乱麻,只看一眼也会叫人心烦意乱。
水云愣了愣,随即抿唇道:“既是不知那便算了,既也入我太玄门下,前尘种种倒也不必多做纠结。只是这诅咒,……可能尽数散去?”。
修行正途者,无一例外皆对诅咒敬而远之,恨避之不及,水云虽向来护短,自诩不是什么好师尊,但是仍旧愿为座下弟子竭力奔走。只是于诅咒一道上,莫说是她,便是她师父来了只怕也是枉然,一时之间竟有些进退两难。
云执搁在罗林脑袋上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捻了一根蓍草,蓍草于他手中烟化于手中散去,静默了好一会儿方才道:
“应是能,浠沅命途虽坎坷,却也算是顺遂的命格,遇难成祥也是有的。”。
似这般直白的占卜之语云执也是第一遭,莫说水云,便是罗林也有些诧异。实在是她的这半个师父虽然是半个,但是说一句严苛也不为过,因此揉碎了掰开来讲的时候真的不少,尽管是如此关于占卜、命数命理也一向是云遮雾绕从来没有如此直白过。
罗林忍不住开口道:“云师父,浠沅真的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