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不再复制就预示着病情相对稳定,传染性相对较弱,只要小心防护,林善以后就能正常生活,家人朋友也不用再见之自危。
白苏去研究中心为林善把了脉,脉象显示邪毒犯表情况已大好,阴阳也恢复平衡,“检查结果呢?”
一直守在旁边的佟蒿没有瞒着白苏,将目前的结果告知了白苏:“目前检查结果是弱阳,再坚持个把月用药传染性估计还能减弱,到时候再检查就有可能变成阴性。”
白苏点了点头,“这么说还得再继续观察,到底能不能彻底清除病毒还是个未知数。”
佟蒿说对,“目前这个结果我们大家都很满意,几个月前我们都不敢想象艾滋病有治愈的可能。”
“对啊白医生,现在已经很好了,就算一直携带病毒生活也没关系。”遇到白苏之前,林善已经在等死了,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还会更好的。”白苏将自己和师兄琢磨的新方子递给林善,“你按这个药方继续吃药,佟教授这边也可以用在其他病人身上。”
“好,我会继续收集数据。”佟蒿看向林善,“接下来几个月你每周都要抽血检查,有时候检验结果不准确,会出现假阴性、假阳性的情况,必须多次核对。”
佟蒿也提前将各种可能点出来,以免林善后面希望过剩。
林善本性善良,想得也很开,对这个结果挺满意的,“不管能不能转阴,只要病毒不再复制、传染性降至最低,就能让我正常生活了。”
林善平日最担心的就是无意间传染给家人朋友,如果没有传染几率减低,他心里负担就能大大减少。
白苏笑笑宽慰他:“会的,不止能正常生活,还能长命百岁。”
“谢谢你,白医生。”林善眉间尽是松快,压在心头的郁气散了不少。
“没事。”白苏又去看了看其他志愿者,针灸的志愿者情况大有好转,只吃药的轻症志愿者外在皮肤疱疹好了一些,但内里病毒仍在复制,不过速度也有所减缓。
志愿者们都能感受到每日身体的变化,也都将白苏当做救世主来看待,言语之间也多是感激之情。
佟蒿:“整体来说还是轻症病人效果明显,重症病人需要连续针灸才行。”
白苏颔首,“我给重症患者添一些药量试试看。”
“白医生费心了。”等白苏给大家把脉完开了药方,佟蒿送白苏离开,等走出大楼时才说道:““按照现在的数据来看,大家体内的病毒都有停止复制的那一天。”
“当然也可能不会完全转阴,作为普通携带体也能安稳度过一生,不过具体如何还是得多观察一些志愿者。”
“希望林善这次用药后有好结果。”佟蒿私心里林善能痊愈的,这将是她们这十几年研究传染病的巨大进步。
白苏也期望着:“佟教授,有进展随时告知我们。”
佟蒿应好。
之后每周白苏都能听到林善情况
好转的通知,大概一个月后,十一月下旬时她收到了林善的喜讯。
林善身体内的病毒传染性已几乎为0,并且连续一周检查结果为阴性。
“白医生,这昭示着林善体内虽仍携带病毒体,但病毒已全部失去活性,他现在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生活了。”佟蒿激动地将结果告知白苏,“目前其他轻症志愿者体内病毒传染性已经降低大半,重症病人恢复较慢,但在加重药量后也有所缓解。”
白苏听到林善痊愈也极高兴,不过想到体内携带的抗体,还是提再次醒道:“需要警惕复阳。”
佟蒿点点头:“我们也想观察一段时间,确认无误后再公告出去。”
“对了白医生,我们根据你最新版的药方获得一起启事,提取研究出更有效的抑制剂,虽达不到你针灸药方的效果,但能帮助一个月病人抑制病毒复制。”
白苏说了一声恭喜。
“同喜同喜。”佟蒿语气轻松,“回头我们将抑制剂申请专利,也会发表中医结合治艾的论文,届时会将白医生和白氏医馆的名字放在首位。”
“不过白医生放心,我们会保密你的药方,但后续公布后可能会被看到部分方剂配比,你也尽快让人申请专利。”
为了药方不被偷走,白苏对于要拿出去广泛使用的药方都会申请专利的,“多谢提醒。”
白苏挂掉电话后,姜芝芝他们都围了过来,“师父,林善那个病真的好了?”
白苏颔首:“佟教授那边是说转阴了,但具体会不会继续转阳还不清楚,他们还需再观察观察。”
“要是彻底转阴,从此世界上又少了一个不治之症。”程冬冬两眼放光,崇拜地盯着白苏,“师父,我有预感,等消息放出去后,咱们医馆名气会更上一层楼。”
白苏看着医馆外拥挤的病人,“你们快些出师吧,现在医馆二十个大夫都不够用。”
姜芝芝嘿嘿一笑:“谁让师父你厉害呢。”
“你们好好练气,以后也可以的。”白苏打发几人去把脉分流,然后转头联系了聘请的负责人,让他安排申请专利。
负责人:“老板,可要一同将几个药方的生产许可证申请下来?”
蟾蜍丸、基础方都是师兄调过的,有温和的配方,白苏想了想就让负责人去申请了。
专利刚申请完,就有人知道了林善艾滋转阴的事情,紧跟着就有不少记者闻讯而动,一些研究所也打电话来求证。
佟蒿本想等其他志愿者转阴后,多拿一些数据再公布,但记者已获知消息,于是提前开启发表了相关专利,同时开了发布会。
消息很快传遍全网,大家都知道有一例艾滋病患者转阴了,同时也知道这次又是白苏提供帮助的缘故。
“白医生这次又将一个不治之症治成了小病毒,又开创了历史先河。”
“白医生咋就这么厉害呢?”网友既惊,又觉得理所当然,白医生就应该这么厉害。
“白医生竟然连这
种疾病的都能治,下次再说能治疗埃博拉、基因缺陷天生痴傻我都不惊讶了。”
“本来就会吧,我之前听说有小孩有点傻,针灸几针就开智了,还有老年痴呆,再吃药后也慢慢恢复清醒。”
“白医生老厉害了,还会治渐冻症、帕金森......”
“白医生做了好多贡献,国家一定不要亏待她啊!”
有夸白苏的,自然也有拉踩其他国家中医的人,“还是咱们国家的中医厉害,不像某些国家偷那么多药方仍不会治这些病。”
“白氏医馆的檀医生也厉害,其他谢大夫、李大夫、曲大夫等人要差一些,但也不错。”
“咱们中医就是牛!再有谁说中医不行,我抽他!”
“有些中医医术就不行,回头送他们去传承学院呆几年去。”
许多医术一般的中医有心进步,都跑来白苏这儿想做学徒,有年纪大的,也有年轻一点的,但大多都是自己已经开始坐诊的中医:“白医生,我们自知医术一般,所以没敢报名今年精进班招生,但现在越发后悔,实在等不及来年精进班招生,所以冒昧来小镇想求一个普通打杂的活儿。”
什么打杂?
不过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图指点罢了。
程冬冬撇撇嘴,算盘珠子都崩脸上了。
中医们:“白医生,我们帮你分流?把你抓药?或是让我们打扫卫生也行。”
有人怕白苏不乐意,还拿出了自己的诚意:“白医生,我们祖传有个药方,对小儿高烧很有效,我愿意拿出来和你互相探讨......”
其他没有的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们医术一般,家里条件也一般,也不知道白医生收不收。
学中医需要天赋,再加上白苏现在将精力都放在医馆和传承学院上,完全没时间教新徒弟,而且这些中医都有自己习惯的风格,不是那么容易纠正的,在指点精进班时就深有体会。
因此白苏婉言拒绝:“你们都已经是坐诊中医,都有自己相熟的病人,重新找我学医不妥,而且我们经方派开方比较重,不适合普通病人,你们别顾此失彼。”
白苏顿了顿,“不过你们有什么疑问这会儿可以问我,我会尽力解答你们。”
中医们知道白苏婉拒了他们,心底有些失望,但也没纠缠,只找白苏解惑,从一些把脉辩证到开药方式,再到一些疑难杂症上面。
因为都是一国人,白苏并不吝啬,尽量解答了一遍。
因为白苏说得深入浅出,中医们也勉强能听得懂,其中年纪最大的老中医听明白真假寒热症后,一直模糊理解的他顿时忽然开朗,随即大声笑了起来,“我终于懂这个了,再也不会开错方了。”
老中医笑声太大,情绪太过激动,脸都胀红了,他刚想说两句道谢的话,忽然发现胸闷喘不上气,他连忙用力拍自己胸口,试图让自己顺气,可是连续拍了几下都没用,反而导致四肢抽搐。
“马大夫你怎么了?”旁边一起过来
的两个青年中医见状,立即伸手去搀扶他,“你哪里不舒服?”
老中医指着喉咙,努力想张大嘴巴大口呼吸,但却感觉呼吸不进去,脸也因为喘不上气慢慢失去血色,变得十分惨白。
青年中医吓坏了,“白医生,马大夫这是怎么了?”
白苏看老中医呼吸不畅,立即伸手用力按向手太阴肺经的中府穴,又顺着肺经往上连按五个肺穴,按完后肺气瞬间通畅,老中医如鱼得水,瞬间大口呼吸了起来。
青年中医:“马大夫,你怎么了?”
老中医也不太清楚,“不知道,一下子就胸闷喘不上气了,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
“是因为你大笑,导致了呼吸性碱中毒。”上完课过来帮忙的陆问给老中医科普了一下,“一般情绪激动、歇斯底里时都容易导致呼吸性碱中毒,平时注意情绪不要太激动就好。”
老中医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是西医名字?白医生你们这儿的大夫还需要学西医?”
“他是医学生,跟着学中医而已。”白苏顿了顿,“如今中西医结合比较多,最好知道一些西医病名,不然病人说什么病我们都不知道也不好。”
“是要懂一些的,我最近满脑子都是各自呼吸性疾病,睡觉做梦都在想怎么扎。”程冬冬轻轻撞了下陆问,“晚上给我补补课。”
姜芝芝、何信:“我们也要。”
陆问自然应好,“我也有许多需要问题。”
老中医几人打量向好学的程冬冬几人,每个人都很长把脉针灸,辩证都极精准,比他们好多了,而且还只是学徒啊。
意识到他们之间有一句无法跨过的鸿沟差距,老中医不再妄想着自己有朝一日有白医生之能,回去好好经营医馆,为普通病人调补一些气血吧。
老中医想明白后,起身告辞,等走出去后对同行的几个中医说道:“咱们连白医生的学徒都比不上。”
青年中医怅然暗叹,人和人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明年将小孙子送来,我再教下去恐怕也这是我辈之流。”老中医又叹了一声:“咱们Z国有白医生乃是幸事。”
白苏之后又婉拒了几波想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中医,直接表示想精进等明年报名就好,之后找过来的人慢慢就少了。
不过因为传染病中心研究取得巨大成功的缘故,又有更多其他传染病项目找上门合作,除开报酬以外,未来专利使用收益也是对半分。
对方条件开得好,白苏又想再琢磨点新药方,所以也答应了下来,之后验证得出蟾蜍丸对该传染病仍有一定治疗效果。
期间C城医院又邀请了几次白苏过去参与大手术,过程有点凶相,不过幸好有她在,针灸回阳,也救回几个车祸病人。
转眼到了十二月初,小镇小雪飘落。
医馆里开足了暖气,屋檐下也到处都有烤火的炭火,病人们站在屋檐下也不觉得冷,凑在外面饶有兴致看着院子中央的落雪。
“
大家小心着凉,尽量在门口休息室等着。”白医生提醒大家一句??[]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免得这些癌症病人染了风寒加剧病情。
病人们笑呵呵说:“白医生,我们不冷,你快给病人们看病,看完叫我们。”
白苏看大家是真不怕冷,也不好多劝说,只能回诊室继续看诊,病人是坐在轮椅上被推进来的,她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像是睡着了。
白苏看了看她嘴巴上带着的便携式呼吸机,又看向推她进来的老太太,“她是什么情况?”
“这是我女儿。”老太太介绍着昏迷不醒的年轻女人,“半年前出车祸变成了植物人。”
白苏闻言怔了下,“抱歉。”
“没事,已经慢慢接受现实了。”老太太长长的叹了口气,“当时情况危急,女婿为了护着她,直面撞上大货车当场死亡,她虽在另一侧,但也受了严重的伤,颅内损伤,还有各种脏器破裂,能侥幸活下来已算是幸运。”
这半年间女儿因为重伤,一直住在医院里,她和老头子一直仔细照顾,但没有任何起色。
期间亲戚朋友都让她带女儿来C城找白苏,她也很心动,所以一直等到女儿可以脱离一些监控设备、呼吸机短暂的自行呼吸后,她才想办法挂号,等了两个月才挂上号,一抢到就立即带着女儿开了几千公里的车,从最北边的城市来到这里了。
“白医生,求求你救救她,我女儿才三十岁,外孙才三岁,他需要妈妈,我们也需要女儿。”老太太双目泛红的看着躺了半年多的女儿,她们两口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她们不能没有女儿。
“你别哭,先擦擦眼泪。”姜芝芝递给老太太一张纸巾,“我师父等下就帮你女儿看看。”
白苏起身走到病人跟前,伸手帮她把脉,脉象细弱,乍看似死,但浅弱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老太太,她平时有反应吗?”
老太太:“婷婷会打呼,会翻身,眼珠会无意识的转动。”
老人的女儿叫穆婷婷。
姜芝芝疑惑的咦了一声:“听着就像是睡着了,不像是植物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