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大营被突如其来的袭击,许多人都还没明白发生了何事,整整七万的营地随着前营被凿开,成千上万的燕军直冲帅帐所在的中军行营,直接将新任的大都督吓得率兵撤向后营。
随后,燕军在中营、左右两营展开了来回冲杀。
在第一时间击溃仓促集结的各支鹿阳兵马,放火点燃了营地,火浪席卷下,一个个奔走的魏兵被突入营内的燕兵杀死。
而一支支燕军各番号的骑队不停碾杀聚集的人群,耕田般来回犁出一道道血痕,撕扯能看到的一切成建制的魏兵队伍。
待到那位新任都督撤向后营,时间过去两个时辰,在吴越、随庆两支兵马无法来援的情况下,整个魏军大营轰然爆开,溃兵犹如溃堤的洪流冲出军营,朝四面八方溃逃。
随后遭到白马、狼骑、虎骑营,以及原野上各支步卒的衔尾屠杀,而阿奴虎带着三千生奴兵往西北方向增援张辽的并州军。
从上午的袭营,一直杀到深夜时分,苏辰也在盾戟士护卫下,在祖柩车里不断接收战报,对比信息,然后发下各种增援、包抄、驱赶的命令。
毕竟溃散逃出的魏兵实在是太多了,满山遍野都是他们,而魏军死了几个大将外,吴越将领,以及那位魏军都督,及亲信还未抓住。
“传令温侯,让他带领控弦狼骑增援张辽的并州军,生奴人的兵马不够支撑他将四万吴越兵将全线击溃!”
祖柩车停靠在燃烧的魏军营寨前方十里左右,苏辰以及一帮传令兵正忙着将所有汇集过来的讯息铺在地上一一对比,分析对方残存的兵力。
这是必须要全部击溃的,否则攻打鹿阳,这些残存兵马纠集起来,在背后捅上一刀,或者截断广甫与这边的粮道,那战事就变得棘手。
“益州军那边,让关将军领虎骑营先行,支援青州军,尽快杀败随、庆两州的四万兵马,这边留幽燕、西凉军足够清剿溃兵!”
“务必在天亮前,做完这一切,然后全军休整一日,处理伤员和俘虏,全力奔赴鹿阳!”
苏辰语速极快,一道道命令接连发下去,令骑得了王令,翻身上马迅速赶往西北、东南两个方向,然而他们飞奔过去的途中,黑暗中的林野,有着许多目光暗中看他们离开,然后将视线落到这些令骑来时的方向。
“令骑从那边出来,燕军的夏王应该就那个方向。”
“我们这点兵力,恐怕威胁不到对方!”
“燕军几乎派出所有兵马了,他身边最多只有护帐军,应该能冲杀一波,你我两国合力,将其首级斩下,燕军群龙无首,定然慌乱撤走……”
林间窸窸窣窣的话语,乃是吴越两国将领雷山、崔瞻,之前他们见到魏国主力营寨燃起火光烧红天空,领着四万兵马匆匆出营赶往支援,半道上被设伏的并州军杀得大败,混乱里,二人各带了一支残军在夜色里遁走。
稀里糊涂的被追到这边,摆脱追兵后,便在这处丘陵下的林野驻扎休整,等待天亮再看局势。
之后,便看到大量携带王令的燕国令骑奔赴各处战场。
扭转战局的想法,不约而同的在两人脑海里产生,两人短暂的交流几句,默契的叫起休整的各自残兵,合兵一处,约有四千人,充其量两个营的兵力。
但对方兵马尽出的情况下,或许足够了!
……
这个时候,苏辰将所有能下达的命令,几乎都让令骑派遣了出去,随即让吴子勋将这些战报收集整理,然后装车放好。
他坐回虎椅上,闭眼一想,脑中的功勋条已经涨到了十一万,这是最近几次战役给的,眼下击溃魏军主力还没结束,便没有生成。
果然打仗才是功勋来的最快方式。
指定朱棣花去了十八万,眼下重新随机抽取的话,依旧保持之前需要的数值九万功勋点。
要不要试试运气?
万一来汉武帝,把霍骠骑弄出来……直接将他放到延塘关,再把马超、吕布抽调过去,任由他们针对西戎展开攻略……
赌狗心态一起,纵如苏辰都有了一点跃跃欲试的想法。
就在这时武则天的灵位忽然出声:“朕有不好的感觉。”
李道士猛地睁开眼,一甩拂尘走到车外,朝四下原野、山林扫了一眼,掐指一算,忽然沉声:“大王,木相遇火,不详之兆!”
火为南方,周围多山林,乃木相,言外之意苏辰还是听得出来的。他睁开眼,抓过靠在旁边的夏王剑走到车外与李道士站在一起,车身旁边的典韦几乎本能的反手拔出背后一对大戟,低吼:“众甲士合拢阵型!”
话语刚落,漆黑的原野上脚步声骤然而起,从西南、西北两个方向迅速朝这边蔓延。
吴子勋脸色发白,拔出腰间佩剑站到苏辰下方,声音颤抖的大吼:“护驾!”
下一秒,一支火箭射向西面夜空。
照亮的范围,一道道持刀持矛狂奔的身影,吴越两国兵卒多为短装前胸披木甲,下身着素布小口袴,扎行縢,着毡袜、草履。腰束革带,青铜带钩连结。头施赤帻,挽髻于脑后,他们身形瘦小精干,行动敏捷,极适合山地行军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