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生疼的一巴掌,直接甩在桑雪脸上,在她诧异、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沈飞鸾垮着脸:“本小姐今日心情不好,你再这么鲁莽,本小姐砍了你的手。”
荣国公府的二小姐,嚣张跋扈、爱憎分明,说得出就做得到。
整个邺都,无人敢惹。
桑雪这才心生惧意,心里把惹小姐不开心的狗奴才诅咒了千百遍。
殊不知,那人就是她自己。
价值百金的牡丹,沈飞鸾说不要就不要了,桑雪嘟囔着骂了几句,扔掉花盆,将手擦干净才转回屋里。
桑雨已经收拾好自己,正在给沈飞鸾梳妆,桑雪眼珠一转,去笼箱里翻出一件白色的素绒绣花曳地裙:“小姐,咱们今日要去渡口接江姨母和表小姐,不如穿这件吧!”
前世沈飞鸾看重娘亲的家人,考虑到柳翩然刚出孝期,听从了桑雪的建议,穿了这套衣裙。
结果呢?
结果和柳翩然撞衫,她曳地的裙摆上沾满了渡口的泥污,狼狈不堪,输得彻底。
桑雪未必不知,只是故意害她出丑罢了。
她和柳翩然,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气质长相。
柳翩然清冷娇弱,她美艳摄人,柳翩然温柔端方,她飞扬跋扈。
柳翩然气质淡雅,适合白衣素色,清清淡淡已是绝色。
沈飞鸾气质高贵,淡妆美则美矣,却比不得柳翩然清丽。
可只要她穿上明丽衣裳,点缀华贵珠宝,哪怕什么妆都不上,只抿一抹红唇,就能将柳翩然衬成她的丫鬟。
“丑死了,我不穿。”
沈飞鸾看都没看她一眼,对桑雨道:“姨母和表姐远道而来是客,待客就要拿出咱们国公府最高的礼仪。桑雨,你去把我那件缕金百蝶穿花云锦裙拿来。”
缕金、百蝶、穿花、云锦。
每一样分开都能听出它的名贵与繁复,更不用说这些词,全都叠加在一件衣裳之上。
已经连续两次惹小姐不快,桑雪愤恨地瞪着桑雨,趁出门的时候用了推了她一把:“你最好别让我知道是你在小姐面前说了什么,不然我弄死你。”
桑雨气红了脸,但碍于沈飞鸾就在前方,隐忍不发。
国公府门外的雨水已经被清扫干净,青石板路上仍有少许积水。
桑雪和桑雨扶着沈飞鸾上了马车,紧跟着也要上去。
桑雨离得近,率先爬上马车,忽然感觉到一股大力袭来,要将她拽下去。
危急时刻,沈飞鸾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往里一拽,顺脚也踢开了抓着桑雨的那只手。
“咚!”
一声闷响,桑雪头撞在马车上,整个人又反弹到地上,重重的摔进了水坑里。
她尖叫了一声,涨红着脸就要去扑打桑雨,却被冷着脸的沈飞鸾吓退:“小姐,她……”
“你不必去了,回去歇着吧!”
沈飞鸾不耐烦的甩下车帘,但好像又带着几分关心:“回去把脏衣服换了,莫要着凉。”
“多谢小姐关心,那小姐慢着些,若是桑雨伺候不好,奴婢回头再教训她。”
马车里没有声音传出,车夫驾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