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秋发现一件事情，在和风吟对话的时候，他很放松，这是一种绝无仅有的感觉。

因为他身边的人，在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后，都会下意识照顾他，谦让他，心疼他。

“我的身体不好，活不长了。”

程砚秋突然开口，他想告诉风吟。

正在吃着葡萄的风吟，咬了几下，咽下去，紧张又担心的的看着程砚秋。

程砚秋有一瞬间的失落。

“那你死了后，阿拉的钱谁负责给？”

一句话打碎了程砚秋的失落，他顶着调色盘的脸，看向风吟问：“你不觉得你应该对将死之人，多一点善意吗？”

风吟用一种你脑袋有病的眼神看着程砚秋。

“我觉得你才需要去看脑科，急诊要是不行，走走偏方也行。”

“你死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因为意外死亡，操心的过来吗。”

程砚秋眼里绽放烟火，只可惜被晕染的睫毛膏遮挡，甚至有点沙眼睛了。

“果然，风吟还得是风吟。”

“废话！”

风吟继续吃着水果，又问了一遍：“我说真的，你要是真的死了，阿拉怎么办？还用我照顾吗，钱还给不给？”

“我为阿拉立了遗嘱，份额不小，你要是在我死之前达到了我的标准，大概会留下照顾阿拉吧。”

遗嘱？给阿拉？

“你放心，阿拉从今以后就是我大哥！”

“噗呲——”

程砚秋没忍住的笑了出来，看着风吟道：“阿拉可没有这么脸皮厚的小弟。”

“都是小问题，为了遗——-阿拉，为了阿拉的幸福后半生，我一定做好一名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