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杨敬述见毛涵即将走出大厅,鬼使神差的叫出了口。
不干,纠结,怨愤,野心,各种负面情绪在他心中酝酿。
杨敬述犹豫了足足一刻钟,带着几分沙哑的道:“将黄金退回去,这钱我们不能要。另外婉转的告诉对方,裴不在番禾城,他去了哪,不知道。但城里的那个裴是假的……”
这样不算是卖国吧!
杨敬述自我安慰着……
北地草原。
这冬去春来,万物复苏!
春季的草原空气最为清新,景色让人心旷神怡。
尤其是破土而出,遍布草原的杂草,它们面对整个寒冬的摧残,依旧顽强的顶破了泥土,吸收着新鲜的空气,享受着春日的阳光。
裴双手放飞一只信鸽,拍了怕手掌,接过哥舒翰递过来的水壶,痛饮了几口水道:“离回鹘的部落还有多远?”
哥舒翰笑道:“详细的位子不确定,但应该快到了。草原人随着水草而居,没有固定的方位,只有大致的位子。这条额尔古纳河就是回鹘的,只要沿着额尔古纳河走,找到他们的部落,只是时间问题。”
哥舒翰并非正宗的草原人,他的祖父投效大唐的时候,已经改了习俗风气。
但是突骑施的血脉是改变不了的,哥舒翰在染上赌瘾之前,受过突骑施遗留下来特别训练,弓马娴熟之余,对于草原与民族习性也尤为了解。
这也是裴选择哥舒翰随行,而没有带上王忠嗣的原因。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裴有心提拔他,哥舒翰的能力,让他当一小卒,实在太屈才了。
要将他提拔起来,委以重任。
那时他麾下将用有封常清、王忠嗣、哥舒翰、仆固怀恩、李嗣业五大历史名将,外加李翼德、江岳、夏珊、肯德里克等将,仅看这阵容,足以吊打一切……
不知不觉,开元盛世的半数名将,竟皆出他一人门下。
沿着额尔古纳河向北走了十余里,果然来到了回鹘的部落。
回鹘部落现在实力算不上强大,早在十年前,回鹘的首领承宗还是抱着大唐大腿的一个小部落。
后来渐渐脱离了大唐的掌控,投奔了突厥。
如今突厥势弱,受到了大唐前所未有的敌视针对,空有霸主之名,却无霸主的威势,不足以服众,回鹘也动了取而代之的心思。
首领承宗此次亲自往长安庆贺,就是意图得到大唐的支持。
只不过除了回鹘,还有葛逻禄也在追求这个名额,导致大唐的态度有些模棱两可。
承宗对此也有些无可奈何,他们现在就好比选秀的妃子,百般讨好大唐,只希望大唐能高看他们一眼,从而临幸他们。
裴没有声张自己的行踪,佯装草原路人。
有哥舒翰在,那一口标准的突厥语也没有露馅。
一直到了承宗的王帐附近,闲人免入的地方,裴才亮出了自己的身份。
承宗一听裴到来,诚惶诚恐的前来迎接。
作为天朝上国的重臣,裴的身份地位比承宗这个部落的首领还要高上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