坌达延道:“临洮军不堪一击,只要我们进兵速度够快,不需要两个时辰,我麾下的一万勇士,就能将临洮军击溃。洮州要地,唾手可得。”
对于坌达延的话,乞力徐完全没有异议,尽管临洮军的编制有一万五千兵马,可那一万五千兵马的质量,在他们眼里就跟泥捏的一样,颔首道:“歼灭临洮军完全不是问题,如何深入唐军腹地进攻兰州、渭州的渭源县才是我们考虑的,我们不能为了这点小的眼前利益,丢了大局。”
坌达延颔首赞同,临洮位于唐蕃交界的要地,早年经常受到吐蕃袭击,战略地位重,经济却并不发达,真要劫掠没有什么油水可捞。而兰州是丝绸之路经济带的重要节点城池,往来丝绸之路的商旅皆由此地进入秦川长安,是西北少有的经济重州。渭州渭源县附近水草丰茂适合放牧,唐朝养了十万匹军马于此处。
这兰州、渭源县才是真正的值得劫掠之地。
临洮军再无能,也是边军,一但他们的大军出现,放狼烟示警,使得兰州、渭源县有所警戒,事先做好防备,他们的收获少说也得减少大半。
如何不动声色的击溃临洮军,攻入兰州、渭源县则是他们谋划的关键。
他们作为吐蕃大将亲自来这大唐、吐蕃的边界目的也在于此,打算趁着两国和平之际,亲自探一探地形地貌,以应对接下来的战斗。
一骑由远及近。
坌达延举目眺望,认出了来人,是毕佛鹭。毕佛鹭是他爱将,智勇兼备,很得他宠信。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坌达延来到这个边境交界处已经很胆大了,余下更危险的任务由他最器重的副将完成。
“不好了!”毕佛鹭沉着张脸,来到了近处。
坌达延意外道:“有什么不好的,天塌不下来,慢慢说。”
毕佛鹭道:“大唐那边似乎已经知道我们的意图,临洮开始戒严,临洮军正在做军务整备,开始修葺防御设施了。”
坌达延、乞力徐神色各自一变,他们做的一切目的就是为了出其不意,最松懈的临洮军竟然开始设防。毫无疑问,情况发生了极大的变故。
“怎么办?”乞力徐地位要逊于坌达延,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依照他们的原定计划,只要使者一回到河西九曲地,立刻调遣兵马袭击临洮军,将临洮掌控在手中,然后兵指兰州、渭源县,劫掠财富与马匹,正式向唐朝宣战。如今他们的使者还在长安,他们的目的也没有达到,唐军却已经开始防备了。
计划出现了严重的偏差。
坌达延犹豫了片刻,猛地下定了决心道:“不能干等下去,使者那里一定出现了意外。我们顾忌那么多,只能换来更多的被动。我们立刻回去调兵,强攻临洮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