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永昌伯负气离去的背影,贾赦明白,永昌伯这是对于他没有将功劳揽在自身;揽在永昌伯府上;没有提前同他通气商量而恼怒了。
甚至,贾赦从一品的惠国公爵比他的正四品永昌伯爵高出四等,让他往后在外行走还要给自己儿子行礼问安的事儿,也是令他恼怒的祸根。
贾赦转身看向吴大娘子,道:“母亲,这事儿你先问墨兰,等我从书房出来了再来寻你。”
吴大娘子担忧的拍拍贾赦,“嗯,快去吧。”
贾赦笑笑,“好,您就放心吧,没事儿的。”
说罢,余光发现大哥梁曦、二哥梁晖、四哥梁昭等人都在看着自己,贾赦转过身冲梁晗装模作样的拱手行了一礼,客气道:“有劳娘子了。”
到底是朝夕相处半年的枕边人,梁晗见状,瞬间反应过来贾赦之意,不同往日温婉般的矜贵点头,微笑道:“官人放心便是。”
贾赦好声好气道:“多谢娘子。”
梁晖梁曦等人见贾赦个当丈夫的现在要在妻子跟前伏低做小,憋闷的心绪登时松泛许多。
余光注意到这些人的模样儿,贾赦立马见好就收,起身看向梁晖道:“兄长,我们走吧。”
作为永昌伯府的袭爵人,梁晖对于贾赦封爵一事儿的感官相较于其他兄弟来说,还是更欢喜些的,稍稍别捏一下便也就接受了。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嫡亲的弟弟出息,也能为梁家以及自己的子孙带来更多的助益,何乐而不为呢?
梁家一门两爵,这是何等光辉的荣耀,何等雄厚的政治资本,何等破天的富贵啊!
打小接受继承人教育长大的梁晖拉拢贾赦这个新晋国公爷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为了心里的那点子别扭而将贾赦往外推。
来到书房时,书房里只有一个气压极低,脸色极臭的永昌伯。
待贾赦等人安坐下来,永昌伯迫不及待问道:“老六,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上报官家前不与我商量。”
“六弟,这样大的事儿,你瞒得可真好哇,一声不吭的,怎么,是怕我们占了你的功劳不成?”梁曦阴阳鬼气道。
梁旷急得坐不住,站起身来指责道:“是啊六弟,这样名垂千古的事儿,你怎么能以弟妹的名义上报呢?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这事就该让父亲去上报才是,你莫要忘了,你姓什么。”
梁昭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发现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能低下头去,默不作声。
倒是梁晖,见堂内大家剑拔弩张的,忙缓和道:“这事儿怎么能怪六弟,那土豆是人家六弟妹发现的,难不成你们还想叫六弟去贪墨人功劳不成?这若是叫别人发现了,脊梁骨都得被人戳穿,你们以后还要行走于世间,还想要脸面不?”
一番话说下来,梁晖忙死了,又是瞟坐于上首的永昌伯,又是瞄坐于最末尾的贾赦,心里尽是该怎么说才能两不得罪。
“这怎么能一样?”
梁旷气得跳脚,“能亩产千金的土豆岂是凡物,怎能等同而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