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看林噙霜那小贱人还敢天天嘚瑟不?”
说着,王若弗风风火火的就要开始更衣梳发,准备出门。
“你快去让门房备车,我们一会儿就走。”
“诶,这就去。”
不多时,候在门外的侍女被刘妈妈唤进屋来侍候王若弗洗漱梳妆。
正暗自思量等会儿到了玉清观要怎么做时,王若弗的视线不经意间扫到被侍女拨到胸前来的头发,看到了乌发中那显眼的白色。
王若弗一怔,抬手轻轻拨了拨,果然,除了面上的几根白发,里头还有许多。
望着不如年轻时那般乌黑亮丽的秀发,王若弗有些恍惚,岁月如梭,却原来,她已经这么老了吗?
是了,她已将近知命之年(五十岁),不是二三十芳华的少妇了。
三年前,她做了外祖母;前年,她的儿子和小女儿均已成年;今年年初,她做了祖母。
“大娘子,马车备好了。”刘妈妈兴冲冲地进屋汇报道。
王若弗闻声转头看去,却不想彩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一转,直接扯痛头皮,痛得王若弗连连叫唤、痛呼,刘妈妈见状忙上前查看。
待王若弗缓过劲儿来,见两人仍紧张兮兮,不禁仰头朗笑,心情突然舒畅。
“大娘子,你笑什么?”彩钗纳闷道。
王若弗看着俩人,答非所问。
“刘妈妈,我们不去了,那事儿便算了吧。”
刘妈妈惊诧,“不去了?”
王若弗重重点头,“嗯,不去了。”
王若弗抓起胸前尚未被彩钗梳起的头发,笑呵呵道:“你看,我长白头发了,我已经老了。”
“大娘子。”刘妈妈看着不同以往的王若弗,不禁心生害怕担忧。
王若弗放下头发,伸手去牵刘妈妈的手,看着那不甚细嫩的老手,又笑了,“你也老了。”
“大娘子,你这是怎么了?我有点怕。”刘妈妈恐慌了。
王若弗拍拍刘妈妈的手以作安抚,道:“我们都老了,以前的事儿便算了吧。”
抬头看着透过窗纸折射进来的阳光,以及阳光里漂浮着的粉尘,王若弗喃喃道:“我和她斗了几十年,现在长柏前程明朗坦荡;华兰日子和顺美满;如兰即将出嫁,我突然觉得这个状态挺不错的,不想轻易打破它。”
“若是今日长枫没有陪着墨兰,我们去便去了,但,现在,这或许就是命,就是运吧,老天爷不让,所以我们错失了良机。”
王若弗清醒的分析道:“如今这个情况,我们就是回来同官人说了,官人又能把她们如何?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错。与其不痛不痒的招惹林噙霜,最后叫主君厌了我,连带累及如兰,不若便就这样吧。”
闻言,刘妈妈心疼的抱住了王若弗,点头应下。
“好,我家大娘子最是大度心善了,这回就饶她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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