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昨儿个皇城司的人送了一个年轻的男子到他的蔡府。
告诉他这是皇上要见的人。
他没有见过这个男子。
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这个男子的身份。
但当皇上与这个男子对坐于茶台前,他分明看出二人相识,甚至还很是熟悉。
那个青年男子没有起身,没有行礼,脸上的却露出了一抹自嘲的苦笑。
而后……
当李辰安开口时,他才猛然一惊!
“二皇子,好久不见!”
二皇子?
宁国哪里还有什么二皇子?
难道是……宁知远?
蔡
正遥斟茶的手都在抖!
李辰安登基为帝,莫非他还没有将昔日皇族后裔斩草除根?
这不应该啊!
他看了看钟离若水——
以他的身份是断然不可能与二皇子接触的,但钟离若水不一样。
果然,钟离若水的脸上并没有惊诧之色。
甚至钟离若水看向二皇子的视线里还带着一抹微笑。
他放下了茶壶,稳了稳心神,便听见二皇子宁知远一声叹息:
“转眼……三年!”
“当初在双蛟山你放了我,我不得不说你确实有常人难及之胆识。”
“我去了东离岛,你可知道这三年里我并没有真的按照你所说的那样去做?”
李辰安呷了一口茶,笑道:“可你毕竟还是又回来了。”
宁知远苦笑摇头:“我思来想去,确实也该回来了……若再不回来,你再将我给擒获,我们恐怕就不能如现在这样喝茶聊天了。”
李辰安俯过身子放下茶盏:“为什么不回京都?害得我提前南巡。”
宁知远摆了摆手:
“不想回京都。”
“不想见那熟悉的地方……还有那些曾经熟悉的人。”
李辰安问道:
“你能回来,我肯定就不会杀你,再说……将来你肯定是要回京都的,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你虽然没有了昔日的身份,但凭你即将告诉我的那些消息,你这后半辈子也是无忧的。”
“何愁之有?”
宁知远瞪了李辰安一眼:
“你就笃定我会告诉你关于东离岛的事?”
李辰安咧嘴一笑:“难不成你让我跑这里来就是为了看看我?”
“可别说,我还真想看看你。”
宁知远此刻注视着李辰安,脸上的表情渐渐严肃:
“这三年中,我有一半的时间在东离岛,另一半的时间则在中原。”
“不瞒你说,我是在努力的想要将宁国的皇权给弄回来!”
“所以……我去过荒国,也去过宁国的北漠道。”
“我想要寻求宇文峰的帮助,但我没能见到宇文峰,却见到了仲丞相……”
“仲丞相告诉我说荒国暂时没有打算攻伐宁国,他告诉了我一句话。”
李辰安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古怪的表情:
“他说了什么?”
“他说……知己知彼,让我多去了解了解你!”
李辰安笑了起来:
“这就是你和骆烈坑壑一气捣鼓魏红雪成立那狗屁太平教造反的理由?”
宁知远摇了摇:“这事我还真没参与,但我在听说太平教占领了永安城的时候确实去了。”
“只是我去的时候万万没有料到永安城已经被你的兵给夺了回去。”
“而后……我愈发了解你了。”
“思来想去,这辈子有你李辰安,大抵是没我宁知远翻身的机会了。”
“罢了……”
宁知远脸上露出了一抹颓废之色:
“宁国有你这样的皇帝是宁国百姓之福,我宁知远扪心自问是做不到的,不如归来……”
“而后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