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枳实的脸瞬间活像个打翻的调色盘,一边骂齐莙不是个东西一边开始着手结印稳定结界。
枳实一走,齐莙走之前与他说了什么便也无从得知,偌大的府邸霎时间安静下来,冰球仍静静地悬挂在天空,维持着整个结界。
冼穹敛了脸上的笑意,面无表情,看不清他心底到底在想什么。他望着上方的冰球看了片刻,随即拍了拍手,若无其事的往门外走去。
北天门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枳实黑着一张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风风火火的到了风渡。跳窗而入的一瞬间,齐莙没找到,倒结结实实的把拿着筷子准备吃午饭的木苡吓了个正着。
木苡看着眼前的人十分不解,纠结半晌,试探的开口问道:“神君吃午饭了吗,要不要来点?”
枳实想要解释自己不是千里迢迢来蹭饭的,他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理了理衣袍,目光在屋子里四处打量着,做足了心里准备才溜到桌边坐下:“齐莙呢?”
木苡的疑惑更甚,她瞟了瞟屋外的方向,示意枳实齐莙的方位。
果然,下一瞬齐莙就端着一碗粥慢悠悠的出现在门口,但他还未进门就敏锐的感觉有股熟悉的杀气扑面而来。
枳实蹭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碍着木苡在场,没出声骂。他的两侧嘴角上扬,半眯着眼,似笑非笑的望着齐莙,什么也不说。
面对着这样一张脸齐莙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抿了抿因为气候干燥而起皮的嘴唇,在门口望着枳实顿了顿,路过他的时候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用仅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的说:“先吃饭,有什么事等会再说。”
木苡将唯一的一盘青菜挪到齐莙手边,顺手给枳实舀了一碗羊肉汤,“若是不急,便先尝尝风渡的特产羊肉汤。”
屋内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三人慢慢的吃着午饭,只有餐具时不时的碰撞在一起而发出声音。陶土被随意的揉搓后送进火炉,经过大火肆意的环绕,最后每一个餐具上都布满了独一无二的花纹。
价廉,物也不美,但却遍布整个风渡。
吃完饭,小二手脚麻利的收拾好桌子,顺带着给几位财神爷送了一壶解腻的茶。
枳实的脸色一直十分奇怪,木苡端着茶杯喝茶,末了问他:“我打算出去消消食,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枳实摇摇头,憋屈的无以复加。
哦,木苡点点头,枳实的脸色她不是很看的懂,遂放弃理解,随即对着齐莙重复问了一遍。
齐莙拉住她,“大中午的消什么食,没什么不能听的。”
枳实看着齐莙拉着木苡的手,曲着手在嘴边咳了两声。齐莙顺着声音转过头瞄了枳实一眼,没搭理他,拉着木苡在凳子上坐下,拿起茶壶给她的茶杯添满水。
“你若不想听,觉得无聊,就去隔壁小憩一会。”。
齐莙这温柔说话的样子把枳实膈应的不行,他与齐莙相识六百多年,在天庭,齐莙从来都是个不折不扣的笑面虎。扬着最亲切的笑容,办着铁面无私的事。从未见过他这幅面孔,恶心的他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