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时的云城很是安静,除了更夫不时打更的声音之外,静的像座死城。木苡坐在桌前想着明天该如何去见这个白芨,时间一点点过去,对策没想出来,困意却肆无忌惮的爬上眼皮,坐在那里小鸡啄米般的打起瞌睡。
哐当
不堪重负的脖子终于在用尽最后一丝气力之后,将再也撑不住的头重重的放在桌上,以不得已的方式将主人从睡梦中拉出来面对现实。
“嘶,这什么玩意做的,这么痛。”木苡揉着发酸的脖子和可能已经红了的额头,低喃着怎么又睡着了,抬头就看见不知是什么玩意做的刚刚给了她犹如一榔头的桌子上凭空长出了个东西。
一封外表看起来再平常不过的信,白色的信纸夹杂着淡淡的花香味,脑海里飘过一个模糊的想法,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是什么味道。
十分规整的小楷静静地躺在那里:木苡姑娘,冒昧打扰,明日巳时,花海东面凉亭静候。白芨字。
这信是在她打瞌睡的时候传来的,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房间里。
木苡有些兴奋的挑了挑嘴角,冼穹的消息散播的很好嘛,我才刚到云城,人家就知道我住在哪了。
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见我,看来,是有很要紧的事呢。想到这里兴奋的搓搓手准备大干一场,能不能一夜暴富成为呼风唤雨的女土豪,从此开启富得流油的人间生活,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在天上挂了一晚的星星渐渐地都匿进了云层,被困了一夜的霞光拼命的想要冲破云层的束缚,与值班的黑夜进行着例行的殊死搏斗,在昼夜交替中的大地变得格外神秘。
早起的鸟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准备起床找虫吃,不知打哪飞来的乌鸦在窗外凄凉的叫着,——哑——哑——
木苡是被这嘶哑的叫声从睡梦中强行拉出来的,睁开一条缝在眼前晃了晃手,雾蒙蒙的,天还没亮。翻了个身打算睡个回笼觉,窗外的乌鸦却走火入魔,就一直在那不停的叫。
小乌鸦,你死了,你死定了。
木苡从床上艰难的爬起来,满身火气的走到窗边,推开窗。
却什么也没发现,除了一棵发育不良的树,就是将醒未醒的天空和大地,哪有什么乌鸦。
木苡有些疑惑的敲了敲脑袋,怀疑是不是地府和人间存在着时差,导致她神志错乱,开始出现幻听了。
关上窗走向屋内,经屋外的带着湿气的夜风一吹,再强大的睡意也被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