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殿下,帝汐月她并没有离开酒楼。”
“哦?是吗?”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书页的角都在微微用力。
“我们派那个盯梢得怎么样?”
落云神色略显阴冷,他自然清楚殿下口中所说之人正是李车夫。
“那个车夫办事不利,赶车一路,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而且他还叛变了,将消息一字不差,全部透露给帝汐月。”
这种墙头草两边倒的人,他是非常看不起的,同时,手握着长剑的把柄都泛起不正常的白:“属下这就去解决他!”
“不必了,人恐怕都已经凉透了!”
“暗卫来报说……大齐定印候的儿子来了北凉,看来那个女人已经将军令交给他了!”
安印侯是朝武帝的左膀右臂之一,除了镇北王外,最有话语权的人物。
这种人培养的儿子不可能是草包一个,据说年仅六岁一手好枪法便融会贯通。
同样,他还听说他这个太子妃似乎与他关系还不一般呢!
不仅在帝汐月出嫁和亲之日,连夜策马赶回大齐就是为了见她最后一面。
“可惜了……可惜啊……”
“有情人……终究是错过了!”
叶北辰自己都没能察觉他语气当中竟然还掺杂几分酸涩,一丝不爽的思绪在心尖蔓延。
落云也不敢吭声,只能眼巴巴地低垂着脑袋,看着自己的脚尖。
场面一度陷入到了寂静和压抑当中!
“一步棋下错,整盘棋皆输!”
叶北辰将手中看的孙子兵法重重摔在桌面上,他下令吩咐说:“走,去风云酒楼。”
……
“翠竹,怎么样了?”
帝汐月从酒楼后门隐秘进入包间,翠竹刚要汇报情况,却声声哑语。
四目相对之间,帝汐月迅速离开房间,越过窗户外。
她整个人处于悬挂在房梁上方的姿势,这个位置既危险,又安全。
危险的是:一个不甚没抓住,便会从四楼摔下去,在体力虚脱的状态中她很难在运用轻功逃走的。
安全的是:里面的人如果没有发现异样很快便离开,那么她同时也就会安全。
“砰!”
包间的门,被人一脚从外面踹开!
极掌柜满脸肉疼:“这可是本店最好的金丝楠木做成的门,就这样……被踹碎了?”
心中一阵不悦,但他不是傻子,太子殿下是他这里的常客,自己不能怠慢,所以这门碎了就碎了吧!
再买一个……
“给你……这是一万两,就当是赔给你破碎的门!”
“我们家太子殿下今日还有要事处理,这栋楼……所有的人要全部赶出去。”
接过银袋子,以极掌柜经商多年,他敢笃定里面超出一万两了。
金丝楠木再贵,也只不过几千两,而太子一出手便是一万两多。
他赚大发了。心中最后的不瞒,都在落云给完银子后,消失殆尽。
就这么现实,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不是没道理的。
掌柜连连点头:“多谢太子殿下,小的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落云没有理会他,而是跟着叶北辰一同进入了包间当中。
翠竹等人纳闷地看向门口来人……
叶北辰满脸寒冰,带着几分邪气的面容就深刻在两人脑子当中。
他大步走了进来,叶北辰闭上双眼仔细嗅了嗅屋子里的味道。
淡淡的劣质胭脂味,还有一点点药味。
睁开双眸,嘴角含笑:“呦,好雅致的心态啊!”
转头就对上一双带着几分紧张的瞳孔:“太子妃,难道不欢迎本宫前来吗?”
顺势坐在流韵儿对面为自己倒了一杯菊花茶。
茶水倒入小杯当中,淡淡的菊花香气若隐若现,此时没有一人敢开口说些什么?
翠竹时不时咬着下唇,暗自祈祷着:“千万别喊我过去!”
千万别……面前这位可是北凉阎王!
她是知道叶北辰在京城的外号的,也听说他杀人不眨眼,做事只为利益不顾亲情之人。
“你……过来!”
要么说怕什么就来什么,翠竹被召见了!
“我……吗?”翠竹指着自己的脸狐疑带着一点磕巴问。
叶北辰点了点头:“没错,你便是太子妃的陪嫁丫鬟,翠竹吧?”
“本宫倒是认识你!”
要是旁人说这话,翠竹还觉得这人挺实在,中交。
但这话是从叶北辰口中说出的,那就完全变了一个味,她整个人处于害怕又倔强的状态!
被关在太子府的密室当中的种种经历她可没有忘记,天天吃糠咽菜,苦受折磨让她下意识开始惧怕眼前这个危险的男人!
落云扬了扬下巴,不满道:“你是聋子还是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