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杜兰是在高烧中醒来,他生病了。
病情突如其来,来势汹汹。昨天回到房间,看见顾晗晗专门留下的手链,他还只是情绪低落——这几乎是所有失恋男青年都会有的症状,因此并没有引起侍从长的过多在意。但到半夜突然就出现了高热,体温迅速攀升至摄氏四十度。希伯来接到贴身男仆管家惊慌失措的紧急报告,才发觉事情棘手了,但除了指望医生和蓝度事务长的努力能有用之外也别无更好的办法。
医生诊断后认为是情绪波动引起的反弹,是上一次元旦刺杀受伤的后遗症。刺杀本身造成的能量场创伤的确是已经治愈恢复了,但能量场的无恙不代表就无恙。无论受伤当时紧急注射的高风险急救药还是过后的高强度治愈,包括能量场受创本身都给大卫-杜兰的带了很大的压力和隐患,这种压力和隐患体现在虚弱和病痛上,如果在当时能得到充分的修养是能够得到治疗缓解和恢复的,但在当天晚上大卫紧接就拖着病体进行了空间旅行,然后持续在亚空间旅行数日,期间还反复进行了跃进,及至回到卫城又周旋于复杂的□□面,始终没能到得到充分修养,致使隐患积存在里不断推高加重,情绪波动低落之下,终于来了个总爆发。简而言之,就是积劳成疾。
医生认为不必治疗,修养就是最好的治疗。除非安全迷幻剂,他们不主张用药,也没有任何一个医生敢给大卫-杜兰用药——这是必然的,的病痛毕竟只是而已,即使不用药,只要营养得当休息充分护理小心,总会慢慢痊愈的。可如果用药,药物作用机理就是冲突,而冲突本身就将加剧压力而不是减轻,并且药物的摄入很有可能带来反基因上的连锁反应,将风险从蔓延至精神,从而点燃火药桶,引发不可预料的结果。不用说大卫-杜兰这样贵重的身份,就是一个普通的超能力者,用药也是慎而又慎的事,能不用总归是不用得好。
希伯来也赞同医生们的主张,认为与其为爱情之事劳神,不如好好睡一觉养病。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宁愿给大卫用一点迷幻剂舒缓精神,好一觉多睡些时候——其余的事完全可以由他们做奴仆的来代劳,等他们的主人醒来痊愈的时候,他们会把心甘情愿奉献爱情的治愈者带到他的床边。
可惜希伯来即使作为侍从长也没办法在得不到大卫命令的情况下私自给他用哪怕一毫克安全迷幻剂,而即使是在重病中,大卫-杜兰顽固的生物钟也依然让他在凌晨七点准时醒来,并坚持起了床。
大卫的头昏沉得厉害,体温仍然高达9.2摄氏度,洗了澡之后仍然毫无缓解的迹象,更衣的时候,镜子里映出他整个人都憔悴得非常厉害。
大卫不愿意一会儿让顾晗晗看到自己生病的样子,一时冲动,不顾希伯来的恳切劝阻,下令医生用药。
医生冷汗直流,被迫将风险度极高特效药注射进大卫的血管。但幸好没引起什么不良反应,药物见效很快,大卫立即就恢复了精神,甚至比没病时还要容光焕发。
这时候,仆人们便把菲利普带过来陪大卫用早餐,这位流连花丛的大少爷难得晚上没睡,一早就赶过来等着大卫起床。一来他是要向大卫复命,再来则是担心大卫失恋受打击,跑来安慰好朋友的。
菲利普不知道大卫生着病,看他精神不错以为他已经从失恋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于是也就放心大胆地信口开河起来。
“我昨天一晚上没阖眼啊,大卫,”他说,“尽帮你想辙了,就怕你从来没谈过恋爱没经验,今天见了泼辣妞,不知道怎么挽回。”
他炫耀似地拿出一叠纸递给大卫“看吧,连词我都帮你写好了,你照着念就行。有好几十份,足够你用了。泼辣妞就算再冥顽不灵,只要你照我台词来,我保证你顽石点头,最后她乖乖跟你回来。我给你说,大卫,谈恋爱这事不能要脸。天下女人都一样,一怕强上,二怕无赖……”
大卫虽然心情不佳,但也被菲利普成功的逗笑了。
“想跟我一起去就直说,现在可没时间听你的恋爱经验。”他将菲利普那叠攻略拿在手上翻了翻,竟真有一点儿要带到车上细看的意思。
希伯来则趁这个时间暗中催问手下侍从蓝度的审问还没结果?让他快点!主人马上就要动身!
加尔便在这时候慌慌张张的跑进来:”顾小姐失踪了?”
“失踪?”大卫从那叠纸上抬起眼,显得有些费解,“你说谁失踪。”
“是,”加尔惶恐不安地下跪,禀告说,昨天晚上顾小姐进了实验室,但今天早上打开门,她就不见了。
“和他一起失踪的还有伊夫家的罗琳小姐,”加尔说,“据呆在实验室的侍从回报,昨天午夜她们一起进的实验室,并且调遣开了唯一有开门权限的维利阁下,以数据拟合的名义。今天一早维利阁下等不急打开门,才发现她们已经不在实验室。”
“已经派人去调查伊夫家族的动向,”加尔俯首,“此事全是我的疏忽,请主人开恩,允许我找回顾小姐再死。”
大卫懒得听加尔谢罪,径直看向菲利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