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中年笑得出尘脱俗,特别有绝顶训导师世外高人的派头:“你这么理解当然一点都没错。”
大卫吐出一口气,有了自嘲与开玩笑的心情:“心有所系,以致患得患失,林先生,你看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可以不必再奢望突破。”
然后问道:“您说的特定条件,指的是什么!”
“就是指蓝水五号!”林晓硬邦邦地丢出这几个字,然后就再绷不住绝世高人的脸,跳起来破口大骂,连酒都泼了满身,“克拉苏这个臭不要脸的老混蛋,蓝水五号这种丧心病狂的好东西,怎么看怎么都应该只有小爷这样的天纵奇才来石破惊天,结果却被这个老流氓抢了先!有实验体了不起吗?小爷这是讲人道有节操,要是跟他一样无耻龌龊不要脸,人体试验随便乱开,哪还轮得到他?!”
大卫是耐性与风度俱佳的人,充当一只活的垃圾桶静静地听无良中年发泄得差不多,然后才不疾不徐地询问:“看来蓝水五号的效用不仅止于爆发突破,在潜力开发上还另有妙用——我没猜错的话,它在突破上还具有延时效果,会在服药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持续有效,那么在有诱发的情况下,就能形成潜力?”
“有个屁的妙用,蓝水五号这种爆发性的烈药,潜力开拓与显性爆发同时出现,万分之一微秒的的延迟都没有!你认为太它表现出延迟,实际她并不是延迟。而是药性冲突带来的假象。”无良中年骂得上瘾,连大卫带自己,一竿子全部扫了进去,“克拉苏这个欺世盗名的老流氓,自己学问不怎么样,教出来的学生更是马马虎虎,潜力潜能傻傻分不清楚。”
跟林老师这种逮谁能骂上谁,连自己都不放过的猛人自然是既没法认真也认真不起,大卫一笑置之,听完之后点了点头,一句话说出来心平气和:“关于理论方面我的确不大明白,能不能请林先生详细讲讲。”
林晓不屑道:“这有什么好讲的,清清楚楚地摆在那里,有脑子就能想明白。顾晗晗如此之高的能量峰值,遇上蓝水五号这种暴力诱发的烈药,就像干柴遇见烈火,荡/妇遇上痴汉,随机极限白洞下不在其他频率段上戳几个窟窿,这有可能?她之所以在测试中没有表现出突破,究其根本,不是蓝水五号没能让他突破,而是因为解药下得太好,用得太妙,直接把突破给压制住了。”
大卫讶然:“解药压制?不是中和剂吗?”
林晓摇头,一回身打了个响指,一只信息屏就浮现在半空。林晓也没麻烦找笔,就用手指头飞快地写了几个长分子中间转化酶以及几组能量转化公式。
“虽然蓝水五号的主要成分和作用机理克拉苏自己都说不清楚,但在德温特庄园亲手替顾晗晗做过实验之后,我已经搞清楚它是怎么回事了。”他一只手插着腰,一只手指点着信息屏,将给小学生讲课那样谆谆善诱,“上面的一组是蓝水五号的成分,下面跟他对应的就是给顾晗晗用的解药的成分,在他们旁边是能量场变化方程。你看出什么来了吗,大卫?蓝水五号引起的是能量爆炸,解药的成分显然不是用于中和蓝水五号,而是产生辅酶促发另外一场能量反应,用以反向压制白洞爆发。”
大卫-杜兰虽然距离科学家的层次还很远,但作为一名已经突破了高级的超能力者,一般水准以上的超能力理论水平还是有的。他只看了几分钟,就明白了林晓的意思:“两种能量相互抵消了。”
“你可以认为他们互相抵消了,但并不是完全抵消。”林晓全身随着他的动作散发出智慧的光芒,显得魅力无穷,“我们知道,一切能量耦合都作用在界面上。当两种能量同时作用在同一界面上,‘膜’就产生了。而当这两种力量以相同的频次衰减,能量同时消失的时候,膜不会消失,它将依然存在。”
“顾晗晗现在应该就是这种情况,蓝水五号和解药辅酶互相对抗的能量风暴在她的治愈波临阙线上形成了一个膜,她的治愈波显然在某些频率段上被蓝水五号打通了,比如说,很有可能在催眠系,所以你会感觉到吸引。但因为膜的存在,阻碍了治愈波爆发出来,所以不能真正突破表现为显性。”
“原来是这样。”大卫心悦诚服,由衷地向敬佩道,“前无古人的大训导师,林先生当之无愧。”
无良中年闪烁着智慧之光的魅力霎时间在糖衣炮弹下土崩瓦解,他又开始自卖自夸:“说实话,大卫,如果是你做训导师。注定一事无成,因为你根本不敢让你在乎的人去冒险。你如果当初愿意冒一点险不给顾晗晗用解药甚至是晚用一点,少用一点,她早就照你的愿望突破了。克拉苏会支持你这么做足以证明他这个人才华有限,魄力有限,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向死而生,越是你在乎的人你越要敢于把她往死地上丢,懂吗”
大卫强耐着性子听尊敬的林先生表扬自己批评别人,最后忍不住问道:“现在应该怎么打破这个膜,安全的.”
无良中年为大卫-杜兰的朽木不可雕气结,但在他目光的催促下终于还是告诉他道:“膜已经形成,任何暴力刺激的手法都存在风险。你如果要绝对的安全,那就只有让她的治愈波受到反基因的强烈吸引和诱发,自己撑破膜爆发出来。”
“明白了。”大卫欣然点头,“对于您的慷慨相助,不胜感激。”
他们就着手里的酒一起干了一杯,林晓忽然指了指楼下,欣然道:“啊,我的女学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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