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宗皇帝何等圣明,怎么会没有发现这些。”刘仁轨似笑非笑的看了李绚一眼,然后说道:“他日,若是你能封禅嵩山,老夫也跟着去一趟,老夫也有很多年没去嵩山了。”
“是!”李绚微微躬身,稍微停顿,李绚说道:“岳翁,刘株如今做监察御史已经两年了,是时候该外放了,孙婿想着,将他外放的稍微远一些。”
听到李绚提及幼孙,刘仁轨身体顿时坐直了起来,看着李绚问道:“你打算让他去哪里?”
“有几个地方,一个是太原,一个是扬州,还有一个是荆州,不过他去这些地方,最多做个县丞,但是去陈仓,可以直接做县令,还有昌州也可,河北也行,毕竟孙婿明年要巡视河北。”李绚说了几个地方,要么是刘仁轨待过的,要么是李绚待过的。
刘株不管去了哪里,都有人照顾。
刘仁轨轻轻摇头,道:“南官北任,北官南任,东官西任,西官东任,这是朝廷的规矩,你当年也是如此,不能为他破例。”
李绚当年任婺州别驾,他虽然封地在南昌,但实际上却是彭州人,所以是西官东任。
而他本身是宗室,根本上来看,应该是北官南任。
刘株的籍贯应该是在汴州尉氏县,北地,他能任职的地方,最适合的,还是南方。
李绚略微沉吟,说道:“干脆去任安陆县令吧。”
安陆是上县,上县令是从六品上。
监察御史是正八品上,调任从六品上的上县令,是有些超拔,但是刘株是皇后的堂弟,恩宠一些是可以的。
“你是做好了打算,要对许氏动手了吗?”刘仁轨面色认真起来。
安陆许氏,一方世家,世家在地方所有的弊病他都有。
尤其是近些年,许氏在朝中并不受待见。
如果李绚对许氏动手,那么安陆县衙自然也少不了。
“安陆县衙从上到下彻底清洗一遍,这样刘株调过去,即便是没有多少地方治理的能力,也能说得过去。”李绚认真的点头。
“这样,你先让他任江陵县丞,知晓一下人事,到时候,他从江陵调往安陆的时候,荆州的人就会将他当成是自己人,事情要方便许多。”刘仁轨看着李绚,轻轻摇头道:“刘株不是那种性格果决的孩子,比不了姚崇宋璟,反而刘冕更好些。”
刘冕,秘书丞。
刘冕这个秘书丞,已经有些快要追上刘元朗的礼部郎中了。
不过明显都知道,刘元朗这个礼部郎中,是直通礼部侍郎的。
礼部清闲,所以对履历要求的也没有那么严格。
更别说刘元朗早年任户部员外郎,很是立了一些功劳,在礼部郎中上磨砺,也已经有快六年了。
再有两年,他必然升四品官,那是谁都阻止不了的,更别说他还是皇后的父亲。
也就是李绚这两年,在资序上卡的比较严,刘元朗被做了典范,不然,九寺少卿的位置他早就坐上去了。
……
李绚抬头,看向汴国公府上方的天空,轻声说道:“若不是许家这一次在安南有所动作,甚至害的安南都护殉国,孙婿也很难说服群臣,彻底铲除他们。”
安南都护刘延佑,出身彭城刘氏。
宰相当中,刘景先就不可能轻易罢手,其他也要顾及刘仁轨的态度。
河间刘氏毕竟是彭城刘氏的一支,安陆许氏在刘延佑殉国一事上的手脚,让很多人想求情都没法开口。
更别说,还有武后的事情。
“蔺仁基现在已经已经到了广州。”刘仁轨看向李绚,好笑的说道:“终于还是让他蹭了一个同中书门下三品的位置。”
李绚笑笑,说道:“孙婿本来打算让他以特进致仕了,不过他还是选择了去岭南搏一搏……也好,他在岭南,还是有几个老部下的,如此安南的事情,孙婿也能放心。”
“天下啊!”刘仁轨轻叹一声,说道:“人心贪婪!”
“人心哪有不贪婪的。”李绚摇摇头,说道:“孙婿其实也贪,孙婿贪着天下,天下安定,百姓和乐,然后开创一个不属于贞观和永徽的盛世。”
“开元盛世。”刘仁轨看着李绚,点头道:“所以,你一辈子只打算用开元这一个年号。”
“是!”李绚认真点头。
开元盛世,必然有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