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荡荡的黄河直接冲刷成一片肥美的谷地。
<div class="contentadv"> 黄河北岸到了夏天就是无尽的田野。
所以哪怕偶尔来自长安的粮草运输不足,兰州也能够暂时的支撑一段时间。
不过现在是冬天,占据这个地方并没有多大的意义。
……
李绚坐在马上,平静的看着丘贞沐和崔鼎的背影远去,自己却没有任何的动静。
片刻之后,李绚才侧身对着身边的李竹说了几句。
李竹迅速的转身,随后他亲自骑马前行,一直到城池一箭之地,才停马对着城墙上高声呼道:“当朝司空,右卫大将军,逻些道安抚使,蕃州都督,蕃州刺史,彭王绚奉诏返京,请兰州刺史开门迎接。”
兰州城中一阵慌乱。
城墙上的士卒只知道是有人攻城,但究竟是什么人他们是不知道的。
但怎么都没有想到是李绚。
城墙之后的宋师将不由得轻叹一声,他知道,就这一声,城墙上的士气彻底的被打掉了。
这种情况下,让他将李绚放进城,直接伏杀的计划彻底落了空。
宋师将看了城下一眼,城门内侧的左威卫士卒,在知道外面的人是李绚之后,也有些慌乱起来。
李绚败论钦陵,灭吐蕃,攻入西域,在他们这些西域将士的心中,简直能够和裴行俭,苏定方,李積,李靖相媲美的军中战神,如今他们却要伏击他,这算怎么回事?
当朝司空,右卫大将军,逻些道安抚使,蕃州都督,蕃州刺史,彭王奉诏返京,他们不是应该让开大路吗?
……
沉重的马蹄声在街道上响起。
随后,一名身穿古朴战甲,手腕长刀,身材挺拔的老年将领骑马出现在长街上。
战马越过长街出现在城门之下,老将挥挥手,四周的士卒立刻将城门彻底的堵死。
随后,他一步步的走上了城墙。
宋师将看到来人,忍不住的松了口气,向前拱手道:“闽将军。”
左威卫将军闽温古,镇守兰州数年,军中威信极重。
闽温古对着宋师将点头,说道:“使君,不让彭王率军杀入,本将做的到,但如何安抚人心,就是使君的事了。”
“好!”宋师将终于稳了稳心神,目光看向侧畔,微微抬手。
十架伏远弩已经抬起,锋利的弩弓对象了外面的李竹,还有更后面的李绚。
……
女墙之后,宋师将现身。
四旬上下的年龄,一身的黑色长袍,面色瘦长的宋师将站在女墙后,对着李竹大喊道:“请彭王上前说话。”
李竹立刻回头,李绚朝着李竹微微招手,李竹立刻骑马后撤。
李绚抬头看了一眼高空之上,一只苍鹰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飞快地掠过,地上城池中的一切尽在眼中。
李绚侧身朝着李竹嘱咐几句,下一刻,李竹已经率领几百名骑兵朝着南侧的山上而去。
看到李绚没有丝毫上前的意图,宋师将侧身看向闽温古。
闽温古看了一眼,随后叹息一声:“彭王不愧是军中智将,使君的这点手段,早已经被识破了。”
宋师将何尝不知道如此,只是依旧有些不愿相信而已,如今闽温古点破,他也就没有必要自欺欺人了。
“老将军,你说彭王现在在干嘛,他会指望凭借现在这些人,就能打造可以攻破兰州城的军械吧?”宋师将说着,就连他自己都感到一阵好笑。
兰州城城高池深,坚固无比,各种守城器械多的难以想象。
早年间,屡有吐蕃士卒越过鄯州冲至兰州城,兰州城的城防从来没有陷落过。
城防严密,就是李绚强攻,宋师将都有把握支撑三个月,然后等待长安的援兵。
尤其是现在已经到了冬日,想要攻城越发的困难。
宋师将可不相信,李绚会在兰州城下待三个月。
闽温古微微摇头,说道:“没有那么容易,彭王历来计策百出,他从来不会针对兰州城最强的地方,他一定会从兰州城最薄弱的地方动手,使君小心啊!”
“兰州城最薄弱的地方?”宋师将面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兰州城最薄弱的地方在哪里?
很快,宋师将就看到了。
……
一张高耸的灵棚被搭建在兰州城东,数十名士卒身披白麻丧服跪在地上哭泣叩首。
看到这一幕,宋师将只感到一股头皮发麻。
看到李绚从灵棚之前往前走,宋师将赶紧摆手:“卸掉弩箭,赶紧卸掉弩箭。”
远远的看到李绚停步,宋师将面色狰狞的对着李绚咬牙吼道:“彭王这是做什么?”
李绚回头看了灵棚一眼,面容悲戚,转很看向宋师将,声音平和的说道:“中宗皇帝病逝洛阳,本王时在西域,无法返回洛阳为中宗皇帝祭祀,今日略架灵棚,在这距离陇西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祭祀中宗皇帝,有何不妥?”
有何不妥?
宋师将几乎都快要骂出来,这岂止是不妥,是天大的不妥。
深吸一口气,宋师将压住怒火,开口喝问:“彭王从西域返回,为何不走敦煌,却偏要走吐谷浑,威胁兰州,彭王做此心胸险恶之举,难道是要谋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