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9章 兵变血色浓重(1 / 2)

第1569章 兵变·血色浓重

乾阳殿,御座之上,李显难以置信的转身看向武后。

他怎么都想不到事情最后竟然是如此反转。

他也不敢相信,他的母后为了对付自己,竟然弄出了这种一个东西来污蔑自己。

巫蛊诅咒自己的母亲,即便是李显再荒唐也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情。

这种罪名不管是落在谁的身上,哪怕是皇帝,他也只有死路一条。

李显声音无比苦涩的说道:“母后,你若是不想让三郎坐这个皇位,你可以直说,儿臣让位便是,为何要弄出这些东西,污蔑儿臣的清白不说,也折损母后自己的阳寿。”

武后抬起头,面色冷漠的说道:“三郎,本宫待你向来不薄,你做太子多年,便多有疏漏,是本宫和先帝多番弥补,此没有铸成大错,没想到你今日竟然丧心病狂至此,巫蛊诅咒本宫,巫蛊诅咒你的亲生母亲,李显,你太不孝了。”

不孝,不孝。

两个字不停的在乾阳殿中回响,也沉重的压在了皇帝的心头。

若是李绚在就必然会明白,武后为了废除李显,绝对是不择手段的。

在历史上,武后使用多种手段,压迫李显,目的就是为了让李显说错话。

果然,一句“朕便是将天下让与他也无不可”,被武后抓住机会直接废掉了李显。

如今也是一样,李显在李绚等人的教导下,越发的英明,想要抓住他的错处并不容易,所以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直接污蔑构陷。

皇帝因为权力,巫蛊诅咒自己的母亲,这种丧心病狂的不孝之人,如何能为天下至尊,如何可堪坐在皇位之上。

武后猛的一拍椅背,抬起头,冷声喝道:“来人,将这個不孝的逆子抓起来,押入偏殿。”

“喏!”轰然之中,无数沉重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

一身红衣金甲的张虔勖,带着十几名手持长槊,全副军甲的禁卫士卒悍然冲了进来。

锋利的槊刃向前,笔直的冲到了金阶之下。

李显的眼底甚至已经闪烁起了锋利的寒光,

“张虔勖,你在干什么?”裴炎马上转过身,手里笏板指看向张虔勖就是一声怒吼。

他没有想到,张虔勖竟然在武后一声令下之后,直接率人冲进了大殿之中。

要知道,张虔勖这个禁卫将军,当年是裴炎一力推上去的。

毕竟是他和程务挺两个人,在当年的突厥战事上背刺了裴行俭,裴炎才有机会跻身侍中之位,但是裴炎也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在今日作出了这样荒唐的举动。

“这里是乾阳殿,张虔勖,伱要造反吗?”姚令璋紧跟着站了出来,咬牙指着张虔勖。

金阶之上的事情,是皇帝和武后这对母子之间的争执。

但金阶之下,张虔勖的贸然参军,就等于兵变了。

不只是裴炎和姚令璋,殿中绝大多数朝臣,还有武将全部都冷眼看着张虔勖,如同看死人一样。

张虔勖冷漠的目光看向裴炎和姚令璋,手微微一抬,身边的亲卫已经上前一步,手里的长槊重重的抬起,然后狠狠的砸在了姚令璋的肩膀上。

“砰”的一声,姚令璋被强大的力量直接砸的跪倒在地上。

姚令璋顿时感到无比的痛苦,话也说不出来,站也站不起来。

这个时候,张虔勖平静的扫了裴炎一眼,然后朝向上方,拱手道:“天后,臣奉诏而来。”

群臣的呼吸顿时沉重起来。

谁都知道张虔勖出现在这里,必然和武后有关,但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这么直接。

武后微微的点点头,看向李显说道:“三郎,昨日之事,是你的不对,你退下去吧,本宫和诸相商议如何处置你?”

李显的嘴角顿时闪起明显的讥讽,他没有搭理武后,只是转过身看向张虔勖:“张卿,若朕记得没错,朕是让你守卫玄武门,没有让你到前朝来,你是怎么过来的?”

张虔勖没有回答李显,而是抬头看向珠帘之后的武后。

武后轻轻点头,张虔勖这才开口道:“陛下想问的,是臣怎么过的大业门和烛龙门吧?”

李显轻轻点头。

张虔勖面色冷漠的说道:“臣是禁卫将军,李令问不过禁卫中郎将,臣要做什么,他是拦不住的,至于李祎……”

“啪”的一声,一颗血淋淋的头颅已经被人从后面直接扔了进来。

看那面目,赫然正是禁卫将军李祎。

张虔勖平静的说道:“李祎还是有些本事的,内外通行禁绝,但他在禁卫的时间终究太短,身边虽然有些亲信,但臣等手上有太后的懿旨,他手下的人根本不支持他,顽抗之下,便只有死路一条。”

张虔勖一句话说出,终于为今日的宫变,带上了一抹血色。

李显平静的摇摇头,感慨道:“可惜了,当年父皇亲自从彭王那里将李祎调回京,镇守禁军,没想到,他竟然还不是你的对手……张卿,朕还是有些不明白,朕对你还算不错,甚至比程务挺要强的多,你为何背逆于朕?”

张虔勖沉默了下来。

李显对他何止算是不错。

当年先帝封程务挺和张虔勖为禁卫将军,当初为了制衡裴炎,李绚选择了在程务挺和张虔勖之中择一人拉拢,最后他们选择了张虔勖,毕竟程务挺在诸方面都比张虔勖要强的多。

“陛下虽然待臣尚可,但陛下从来未曾将臣视为心腹,李祎,李令问,秦明,在陛下心中的地位都要超过于臣,臣只是想找一个能够完全接纳臣的忠心之人。”张虔勖轻轻低头。

“你不将你的忠心给朕,让朕如何信任于你。”李显一声冷笑,张虔勖就是一个自私的人,什么都不做,就想要别人将腹心完全托付于他,这怎么可能。

张虔勖张张嘴,想要反驳,但无论如何也反驳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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