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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class="contentadv"> 群臣跪拜先帝,然后齐齐出宫,各归本衙理事。
今日不过是无数祭拜先帝的日子里,最平常的一天。
武后走出宣政殿,看向侧畔道:“走吧,都陪本宫到徽猷殿坐坐,皇帝自去理事,四郎也去忙吧,洛州府的事情你也关心一下,日后,很多事情你就都要操心了。”
“儿臣领旨。”李显和李旦同时拱手,然后才相继离去。
走在宫道之上,李显侧身看向落到一步的李旦,低声说道:“明年初夏之后,朕准备调四郎做雍州牧,好好做上两年,朕再将伱放出去任事,不要让朕和母后失望。”
“多谢皇兄。”李旦惊讶的看向李显,沉沉的躬身。
他没有想到,李显竟然有让他做雍州牧的心思。
雍州牧距离皇城只有一步之遥,历来都是做太子的必由之路。
当然,李旦是没有机会做太子的,但是皇帝说了,让他几年之后,就外放出去任事。
那个时候,起码是一州刺史,而且是上州刺史。
虽然比不上皇帝之位,但却是历代亲王的必然归宿。
李显轻叹一声,说道:“好好做吧,四郎,过上几年,说不定,朕会用你来代替王叔做蕃州都督,甚至直去西域也未尝不行,但前提是你要做好。”
“多谢皇兄。”李旦沉沉的拱手,眼中满是感激。
这个天下间,对于王族而言,最好的官位,除了皇位以外,便是李绚的蕃州都督,逻些道安抚使,掌管数万兵马,甚至可以行军西域。
但这样的位置,必须是皇帝最亲近的人。
比如李绚。
不管是先帝,还是李显,都对他信赖万分。
如果李旦坐到了那个位置上,便能够纵横西域,开疆扩土,对他来讲,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手下的那些人,也就都能够安排妥当了。
“对了,你去代王府走一趟,看看临淄郡王怎么样了,朕有些担心。”李显抬头看向宫门方向。
“臣弟领旨。”李旦躬身,抬头,看到李显已经朝乾阳殿走去,他微微松了口气,躬身道:“恭送陛下。”
转过身,朝宫外走去,李旦的嘴角不由得闪过释然的笑意。
……
烛龙门前,武后脚步停下,侧身看向仇宦道:“派人去代王府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喏!”仇宦立刻转身而去。
武后神色平静下来,目光扫了相王妃窦氏一眼,然后平静的向前。
烛龙门李祎,大业门下李令问,全部站在宫门口恭送武后回后宫。
武后走到贞观殿,目光下意识的看向身后,身后一片平静。
武后突然晒然一笑,她原本以为,李显会让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时刻通报,没想到竟然只是这样。
武后转身看向众人道:“走吧,到本宫那里,剑南道送来一批刚刚成熟的荔枝,不多,每个人稍微尝点。”
“多谢母后。”众妃同时拱手。
武后笑呵呵的带着众人进入到徽猷殿,随即,上官婉儿已经带着侍女给每位嫔妃的身前,放上了一小盘的荔枝。
武后率先剥开品尝,皇后随后,其他人才相继打开,品尝的同时,也言笑晏晏的聊了起来。
没有人注意到,武后的目光不时的看向殿外。
她在等,一来等天气变化,二来等代王府的消息。
要知道,在武后原本的计划中,代王妃的作用很大,如果她牵连到接下来的事情当中,很容易勾连到裴炎,乃至于整个闻喜裴氏的身上。
巫蛊案,历朝历代都不是什么小事。
皇帝更迭,万人被杀,都只是小场面。
但是如今,没有代王妃牵连其中,武后就没办法勾连到裴氏的身上,这样裴炎就会脱身。
甚至在最后对付李显的时候,也很有可能会出现意外。
偏偏这一切都是发生在武后即将有动作的关键时刻,她不由得有些怀疑,是不是她的计划被外泄了?
所以不管怎样,代王府的事都必须查清楚。
若是有人在暗地里借着她的手想要做些什么,武后一定会斩断这双手,甚至将这双手背后的主人也坑进这起巫蛊案中。
就在武后和众妃闲聊之间,仇宦脚步匆匆的从外面走入,然后来到武后身边,轻声道:“天后,去代王府的人回来了,说是昨夜下雨,临淄郡王没有关好窗户,所以早上起来就发烧生病了,而且病的很厉害,御医说是他天生体弱。”
武后微微抬头,她有些想起来了,李光仁是在刚刚出生没多久,就被送到了代王府。
而且李光仁好像是不足月的,所以身子骨才会有些弱。
所以一切都是碰巧的,武后微微松了口气,站起身,对着众嫔妃说道:“今日天气不错,陪本宫到外面四处走走吧,再过三日就要回长安了,日后可就不一定有这么好时候了。”
“喏!”众妃齐齐起身。
武后神色平静的朝外走去,仇宦随即跟上。
上官婉儿一个人留在徽猷殿,神色无比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