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契承祧,不可暂旷。
<div class="contentadv"> 皇太子可於枢前即皇帝位。
其服纪轻重,宜依汉制。
以日易月,於事为宜。
园陵制度,务从节俭。
军国大事有不决者,兼取天后进止。
诸王各加封一百户,公主加五十户。
内外文武,九品已上散官各加一阶,三品已下赐爵一级。
永徽以来入军年五十者,并放出军。
天下百姓年五十者,皆免课役,废万全、芳桂等宫。
钦此。”
裴炎念完,面色沉重的看向群臣。
殿中群臣一时间同时拱手道:“臣等领旨,先帝仁慈万方。”
“众卿平身。”武后开口,微微抬头。
群臣这次拱手道:“多谢天后。”
武后看着群臣,平静的说道:“皇帝有遗诏,以中书令裴炎为辅政大臣,为政事堂之首,裴卿。”
“天后!”裴炎对着武后轻轻拱手,然后看向跪在御榻前的李显,躬身道:“请太子上前。”
群臣的目光,同时看向李显。
李显收敛悲色,抬头看向裴炎,看向裴炎手里的诏书,然后又看向武后。
武后轻轻的点头。
李显终于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走到了裴炎的身前,然后转过身,面色肃然的看向群臣。
……
李绚平静的看着李显。
李显虽然有些发福,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和这个时候的皇帝很有些相似。
看着,李绚仿佛看到了皇帝站在面前。
裴炎手握遗诏,目光冷肃的看向群臣道:“奉先帝遗诏,太子显灵前即位,群臣叩拜行礼。”
裴炎话音落下,武后,李旦,殿内殿外的无数军士,一瞬间全部都看向了群臣。
没有人在这个时候犹豫。
所有人下一刻已经全部跪倒在地,包括李旦也是一样,翻身跪向李显。
裴炎也在同时跪下,然后率先行礼:“臣等拜见陛下,陛下万寿无疆。”
“臣等拜见陛下,陛下万寿无疆。”群臣轰然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李显嘴角轻轻抿起,神态放松,眼底闪过一抹控制不住的喜悦。
他轻轻抬手道:“众卿平身。”
“多谢陛下。”群臣再度叩首,然后才缓缓站了起来,目光微微看向李显,眼底带出一丝敬畏,便是李绚也是一样。
李显成了皇帝。
一切已然不同。
皇帝的权威已经加在他的身上。
哪怕他为人性格有些软弱,但是成了皇帝之后,他的一言一行都会有莫大的威力。
他的心性便会因此有巨大的改变。
不止如此,史上有太多帝王在登基之前扮演懦弱,但是在登基之后,却暴露本性。
最著名的,莫非胡亥。
登基之前,温良恭俭让,登基之后,残害手足,陷害大臣,残暴不仁。
另外汉光武帝刘秀。
刘秀的长兄刘縯被更始帝刘玄所杀,但刘秀强忍悲伤、韬光养晦、隐忍负重,甚至表示兄长被杀犯上,是他自己的过错,不敢为刘縯服丧,饮食言笑如平常。
更始帝本因见刘秀如此谦恭,反而有些自愧,最后拜刘秀为破虏大将军、武信侯。
最后,更始帝被赤眉军所杀。
后汉皇帝登基之前多为年幼,到了长大之后,却多奋起爆发,并不鲜见。
最近的那个,莫过于他们的大行皇帝。
登基之前,一样的温良恭俭让,甚至还有些懦弱,但登基之后,却是雄图伟略。
李显究竟是怎样的皇帝,会在日后一点点的展现出来。
李绚突然一愣,他突然明白,现在这个时候的李显,其实是最强大的。
因为人都不知道,他做皇帝之后,究竟会怎么?
陌生,隐秘,未知,加上皇帝权威,足够震慑人心。
想到这里,李绚的心思开始微微转动。
这何尝不是一个机会。
……
李显转身肃重对着武后躬身,然后才转过身看向裴炎,沉声道:“裴卿,宣读大行皇帝丧仪。”
“遵旨。”裴炎沉沉躬身,然后才又看向群臣说道:“大行皇帝于贞观殿挺灵七日,七日之后,移棺宣政殿。”
“喏!”群臣拱手。
裴炎继续开口:“遵大行皇帝遗诏,百官服丧二十七月,以日代月,百官服丧二十七日,七日内,五品之上官员每日早晚哭拜,七日后,每日晨起,哭拜一次。”
“臣等领旨。”群臣再度拱手。
“遵大行皇帝遗诏,丧事园陵,节俭为要,天下都督刺史地方长官,在地方者,不必前来奔丧,遵制地方吊唁即可。”
“喏!”
“朝中贵戚,有家人在洛阳者,亦不必长途奔行洛阳服丧,家中垂吊即可。”
“喏!”
“边州驻军诸将,以镇压地方为要,遥祭即可;天下百姓,按制服丧二十七日,即可。”
“喏!”
裴炎的声音肃然起来,然后沉声道:“礼部尚书韦待价。”
“臣在。”韦待价肃然上前。
裴炎转身看向李显和武后,拱手道:“回禀陛下,天后,臣请为大行皇帝拟定谥号。”
李显侧身,拱手看向武后。
武后轻轻点头,看向韦待价道:“礼部和太常寺什么意见?”
“回禀天后,臣与太常寺卿议,圣善周闻曰宣;善问周达曰宣;诚意见外曰宣;重光丽日曰宣;义问周达曰宣;能布令德曰宣;浚达有德曰宣;力施四方曰宣,可谓宣皇帝。”
唐高祖武皇帝,唐太宗文皇帝,李治,宣皇帝。
“不妥,继续。”
“可为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