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和吐蕃暗地里进行交易的贾辉和万象阁副阁主白鹰,落在了千牛卫的手里,剩下的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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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当这个计划从李绚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就等于芒松芒赞已经死了。
“其他的,倒也没有什么,关键是在吐蕃王宫之中,在那里必然有人在帮助论钦陵遮掩一切,秘不发丧,找出这个人,弄清楚他和论钦陵之间的关系……想要杀论钦陵,就指望这个了。”李治的眼神当中带着一丝残酷的冷意。
眼前他们所做的这一切,只能保证大唐在这一场大战中获胜,至于剩下的,想要彻底毁掉吐蕃,就必须先杀掉论钦陵,挑动吐蕃内乱。
“好在这个时候,论钦陵家族五兄弟当中,有四个都在外面,只有一个在逻些坐镇,还有一个落入到了我们手中。”武后目光落在桌案上的奏章上,轻声说道:“陛下,臣妾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让自己的亲弟弟去冒险?”
李治的神色顿时肃然起来,这种事情,最怕别人的算计在你之先,一旦被别人占了先手,那么很有可能,你自己的算计也在别人的算计之内,大唐在青藏这一战,可是投了重注的。
“要么是他真的期望这个弟弟能够有所成就,要么就是他和这个弟弟之间有所隔阂,毕竟他们不是一奶同胞。”李治想起之前看过的文档,心里忍不住的松了口气。
论钦陵家族虽然是有五兄弟,但这五兄弟,除了赞悉若和论钦陵两个嫡子先后任吐蕃国相,掌握军政大权以外,其他的三个兄弟都要差上很远。
这中间微妙的心态变化,没有人比李治更清楚了,毕竟他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还是要小心为上。”武后转头看向李贤,轻声问道:“二郎,此事你如何看?”
李治闻言也转头看向李贤,神色已经肃然起来。
他和武后将李贤留了这么久,让他知道这么多绝密的消息,可不是单纯让他听着的。
查缺补漏,提出新的有用建言,这才是太子该为之事。
李贤略微迟疑,然后拱手说道:“父皇,母后,此番和吐蕃之战,最为重要的,乃是粮草,不管是从鄯州到伏俟城,还是河州逆黄河而上,要么路途险远,要么高山湍流,都非常的艰难,尤其是河州一路……父皇,为何不调大理寺少卿黄仁素前往吐蕃,他对那一带地形更加熟悉。”
大理寺少卿黄仁素曾经任职都水使者,出使吐蕃,对河州,以及吐蕃地形相当熟悉。
李治微微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粮草的确重要,但关键还是要能先有所收获,黄仁素今年会在幽并山东诸地开挖水渠,治理河道,同时处理不法官员,保证今年秋收。”
“父皇,为何不将南昌王叔调到幽并山东诸地,儿臣觉得,不管是在水利,还是地方治理上,王叔都更加的得心应手,反而在行军之上,有些过于谨慎了。”李贤脸色微微露出一丝苦笑。
“难得,你也看过来了。”李治忍不住的好笑了起来,转头看向武后说道:“二十七郎千好万好,就是太过小心,说谨慎都是在夸他,手里握着两千兵卒,面对千里奔袭,装备不全的吐蕃人,竟然还束手束脚的。”
李绚绝对想不到,他设计诛杀了三千吐蕃骑兵,在李治的眼里,竟然得了个束手束脚的评价。
“他还是太过年轻了。”武后摇摇头,说道:“二十七郎终究杀伐血腥见识不多,一场大战,手下骑兵的损伤还没有十人,实在太过心慈手软。”
李绚在武后这里,又得了个心慈手软的评价。
“慢慢调教吧,反正现在也不用他在前线冲杀,有燕国公和黑齿常之,他只要在后面保证粮草运输便可。”李治转头看向李贤,沉声说道:“你刚才问,为什么不调南昌王去幽并,而是让他去洮河道,朕告诉你,南昌王去洮河道,是黄卿亲自推荐的,他说在河州到青藏的黄河上游运送粮草,南昌王比他更合适,做的会比他更好,因为南昌王更识水性。”
李贤微微一愣,随即拱手道:“是儿臣疏忽了。”
“将来其他诸事不必多数,都水监,将作监,工部,要让二十七郎多历练一些。”皇帝简单的就将对李绚的使用之法,详细的说给了李贤。
很多人以为,皇帝提拔李绚是为了将来让他继任礼部尚书的,但实际上皇帝盯着的,更多是工部。
大唐和吐蕃之战,将来是大唐对外战争的主流。
李治非常清醒,尽管他恨不得现在就彻底灭了吐蕃,但他也知道,那并不现实。
一个新罗就耗费了大唐数年之功都没有拿下,更别说实力更强的吐蕃,只能一步步来,先拿下吐谷浑旧地再说。
李绚曾经对皇帝说过,他更加擅长水利和农桑之道。
虽然这几年他多在征伐,但从种种途径还是能看得出来,李绚在这些事情的功力着实不弱,甚至比一些州刺史还强。
“水利,对外交涉,南昌王做的都是不错的,鄯州将来也是要调他过去的。”武后轻飘飘的又说了一句。
李贤立刻神色肃然的拱手:“儿臣受教。”
“蹬蹬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紫宸殿外响起,打断了皇帝和武后对李贤的教导。
这让皇帝和武后有些不快,同时心中又有些紧张了起来,难道有哪里又出事了。
大唐,难道就不能多些好消息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