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治究竟会不会采取他的办法,那李绚就不知道了。
现在真正着急的人是李治,毕竟他已经没有几年了。
李绚本身就是医道好手,他相信,李治的身体情况,太医院的一些人恐怕已经探出来了,但没人敢说半句。
李治自己怕也是有所觉察的,毕竟那是他自己的身体。
久病之下,虽不成良医,但也应该有所察觉才是。
……
李治按了按头颅,然后对着侧面招了招手,王福来立刻上前,帮助李治擦了擦额头,然后又将一块膏药贴在了李治的额头,李治立刻舒爽了起来。
稍微一缓,李治低头看向李绚,赞赏的说道:“你在扬州找到的那名果大夫,朕已经将人接到了太医院,你在此事上做的不错。”
“能对陛下之病有用便好。”李绚微微躬身,然后说道:“其实臣在婺州也在继续搜寻当地名医。”
“天下间哪有那么多名医啊,这二十年来,朕已经将所有能搜罗的名医,全部搜罗到了朕的身边,其他哪有那么好找。”李治微微叹息,他自己的病,他自己清楚,除非使用残忍的开颅之法,否则根本无法医治。
他的身边有那么多顶级的医术名家,道佛相传亦有不少。
但皇家龙气威严之下,又有几个人的能力能够有效呢。
“陛下。”李绚清朗的声音传来,将李治的思绪唤了回来,看向站在殿中年轻清朗的身影,李治温和的笑笑,说道:“二十七郎还有何事?”
李绚稍微迟疑,但还是说道:“微臣其实在婺州找到了关于神医扁鹊后人的线索……”
“哦?”李治立刻就来了兴趣,坐直了起来。
一旁的王福来也同样满脸激动的看向李绚。
李绚一拂衣摆,跪拜在地,同时低声说道:“陛下恕罪,臣翻遍婺州州志,才翻到了在南陈时期,有一位秦姓名医曾经在婺州行医,传言便是扁鹊后人,此人虽然记载不多,但前后跨度,却超过三十年。”
“哦,那岂不是说,就是在婺州隐居?”李治立刻就听明白了李绚话里的意思。
“臣也是这样认为,然而,臣找遍了整个婺州的秦姓名医,水准其实也一般,至于其他婺州名医,对陛下的风疾,也难以提出有效的医治之法。”
稍作停顿,李绚谨慎的说道:“故而,臣弟怀疑,这秦姓名医,要么是后来移居到了他处,要么是人死之后,后人并没有继承到其医术,泯然众人,要么就是他根本没有后人。”
李治眼中露出一丝失望,他现在才明白李绚眼中的迟疑,是害怕什么都找不到让他失望,但却又看到这么辛苦,又想要给他一些喜悦。
李治一时间从心里感到一丝满意,一丝轻松。
略微思索,李治开口说道:“从隋末乱世到今日,多少传承断绝,朕打算筹建百艺堂,南昌王,回到婺州之后,可以搜集类似的人手,若真有所得,朕记你一功。”
“臣弟明白,臣弟回去之后,必定踏遍山野,寻找天下能工巧匠的同时,也将陛下的圣恩传播山野,搭建桥梁,整修水利农田,让即便是偏远角落的乡民,也能感念陛下恩德。”李绚再度沉沉的拜身。
李治笑了,说道:“便如此吧,你大婚之日,朕就不亲自去了,你去见见贤儿,让他代朕去吧。”
“臣弟多谢陛下隆恩,臣弟告退。”李绚立刻躬身退了下去。
……
等到李绚彻底的离开之后,李治的脸色才逐渐的平静了下来,他轻声说道:“二十七郎起码还知道感恩,可有些人,连感恩两个字如何写都忘了。”
低头,李治在眼前不知道是谁上奏的奏折上,轻轻划了个叉,然后说道:“传旨,赐南昌王终南山皇庄一座,赐德昌郡君玉如意一对,同心佩一对,珍珠一斛。”
“老奴遵旨。”王福来立刻躬身,然后悄然的退了下去。
李治重新侧身,看向墙上的吐蕃地图。
吐蕃广大,又有高原之力,一旦倾巢而下,不久便可直达长安城下。
“小城,还是长城?”
李治转眼就将心中闪过的念头掐灭,守是不可能守的,但攻又该如何攻?
以守代攻,逐步蚕食,还是大军突入,直插腹心。
又或者,二者兼备。
一个模糊的策略出现在李治心中,然后逐渐的清晰起来。
最后有点不对,先别喷,我改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