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飞雪,大年初一的夜,户外的风如刀刮一般,在白茫茫一片中站着个‘雪人’。
不,应该说是个人,站在雪里太久,就变成了白花花的‘雪人’。
辜清明起初觉得浑身都冷,直到脚下已经被冻得没了知觉,全靠着毅力站在原地。
记不清已经站在雪里多久,只记得是从昨晚春节开始。
具体多少哥小时,已经完全没有概念。
这次,他想等。
男人浓密的长睫上挂着雪花,神色有些恍惚,嘴唇哆嗦着。
人在体温过低的情况下,五官会越来越模糊。
之前,一直都是让刘佳欣等他。
‘加班,有点忙,吃饭啊,等我一个小时就好了。’
‘有个病人复发,我可能下班会晚一点。’
‘这个周末没时间和你约会了,我可能要出差。’
‘对不起,佳欣,我有点忙,等我忙完再给你打电话。’
永远都在忙的辜清明,永远都在等待的刘佳欣。
一段原本可以长久的感情,到最后却因为外力受阻,惨淡收场。
现在,他也想尝一尝着等人的滋味。
到底是怎样的滋味,让一个那样热烈的少女都却步退出了?
冷风似乎从骨头缝隙里穿过,浑身上下,只有心脏不甘示弱的跳动着。
他站在冷风里这么久,终于明白为什么刘佳欣会离开自己了。
那么多次冷若冰霜的回复,足够杀死一颗热情如火的心。
在霍家庄园里,辜清明是有随意出入的权利,毕竟之前是霍祈的心理医生,还和霍家的人有来往,特别是前段时间和刘佳欣交往过一段时间。
虽然只有一段时间,但这段关系确实人尽皆知,是大大方方的交往,并不是随意的暧昧。
不多时,周倩茹打开大门,借着屋檐的灯,看着那傻孩子还站在雪里等着,有些于心不忍。
这户外的风吹地她瑟瑟发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哈着白气往雪里走去。
“辜医生,你怎么还在这儿站着?”
“周夫人,佳欣还是不肯见我吗?”
周倩茹有些难为情的低头,实际上,她能够理解辜清明,毕竟有事业心的男人,就不像小男孩一样,围着一个女人打转。
他曾今也喜欢另一半多陪陪自己,也闹过别扭,也生过气,但那时是年轻气盛,满心满眼都是对方,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霍氏集团的壮大,她独自一人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也不能说习惯成自然,一切的改变要从某次她陪霍盛泽参加宴会之后开始。
那是她第一次见识到名利场上的尔虞我诈,一举一动,只言片语都需要十分谨慎。
周倩茹印象最深的一次,有个比较势利眼的女人用鼻孔看人,起初瞧不上周倩茹身上的家庭主妇气息,还捂着鼻子说:“我怎么闻到油烟味?现在这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来了?”
那时,势利女还不知道周倩茹是霍盛泽的妻子,那针对嫌弃的模样,是个人都能够看的出来。
后来,她知道周倩茹的身份之后,那副嘴脸变得可快,话锋一转,立马夸赞:“霍夫人长得好像上世界末的女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