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难受。
霍祈声哑:“为什么爸病了这么重要的事,你们不告诉我?”
“现在这种时候了,你们还有功夫逼着我去娶一个高门贵女?”
“对!疯了!!阿祈,你不明白现在霍氏的情况,内忧外患,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消失在上流社会。”
“这不是钱的问题,我们霍家在生意上动了多少人的蛋糕,这些年有多少仇家。”
“数不清。”
“你以为失势就等于从头再来吗?记得十年前的周家吗?何其的鼎盛,破产之后,落了个家破人亡,如果我不是嫁给你爸,现在就是一捧骨灰。”
之所以,周倩茹和霍盛泽会这么着急给霍祈找一个强有力的后盾,就是怕他一个人对付不了那群吃生肉的饿狼。
楼道里安静的出奇,静的甚至能够听到霍祈沉重的呼吸声。
周倩茹啜泣着,她这些年鲜少会提起娘家,只是偶尔在祭日的时候独自去寺庙烧烧香。
但,不可否定的是,当年周家在a市消失的时候,她受了不小的打击。
她时时刻刻盯着时事新闻。
[南山公园里的人造湖发现一具六旬女尸]
[北青山上发现两具青年尸体,面容不详,经过dna检测得知是一男一女且在二十五岁左右。]
[东门路的下水道发现尸块,法医勘察,已经收集一百三十块尸块,经检测是出自一个六旬男尸。]
周倩茹差点疯了,即便她不想去信新闻里报道的真相,但是亲人那冥冥之中的感应。
即便隔着冰冷的屏幕,即便是一具模糊的尸体,她也清楚的知道。
是爸妈,是弟弟和弟妹。
无一幸免。
这就是从金字塔尖跌下来的代价。
她没办法再承受一遍这样的痛。
“阿祈,妈妈求你了好不好,不要再让我经历那样的事了,可以吗?”
“会疯的,我会疯的。”
霍祈整个人恍惚,双眸紧闭,靠在墙。
他知道母亲在害怕什么,也知道父亲的良苦用心。
但,怎么办?
他是个人,心脏会跳,血液是热的。
“妈,我们先不说这些,爸的病我找国外的朋友,国外的医疗条件很好,我们出国,或许有一线生机。”
周倩茹摇着头,眼泪‘啪嗒’往下落。
“没用的,我和你爸上个月才从国外回来的,已经……灯尽油枯了。”
霍祈脑子一空,浑身的血都被冻僵,他游魂一般走到病房门口,那不安的黑眸隔着病房门上的玻璃朝里面探去。
那个倔强的男人,怎么突然变成瘦弱的小老头了。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
男人无力坐在冰冷的瓷砖上,脑海里浮现之前父亲虚咳的画面。
明明早有预兆,是他没有发现。
这些年,霍祈和霍盛泽从来没有坐下来好好说过话,毕竟是两父子,怎么会没感情呢。
此刻,霍祈的世界狂风暴雨,紫云闪电,龙卷风席卷而来。
一片狼藉。
他的世界一片狼藉。
周倩茹一脸疲倦推开病房往里走,该给盛泽擦擦脸了,一会儿要见阿祈,要体面点。
“倩茹啊,是儿子来了嘛?”霍盛泽的声音掺着惊喜,颤抖的像六十岁的老头。
“是啊,来看你了,来,快擦擦脸,吃点东西,不然一点血气都没有,要吓坏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