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根本就没有心,对于旅店老板吐的这些苦水,只觉得刺耳,只有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
“不要杀我,我还有一个病危的老婆,求求你们了,我所有的钱都给你们了,你们不要再找我了。”
“老婆?”叛军们听到这里,突然眼冒金光,有两三个人提着枪在旅馆里搜索,最后,在小房间里拎出来给个孱弱的妇人。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妇人声音颤抖。
旅馆老板在地上爬行,满脸猩红,泪流不止:“不要动我老婆,不要动我老婆,要杀就先杀我吧。”
“杀了我吧。”
那些个叛军没心没肺,面对一个骨瘦如柴的妇人,竟然也起了色心。
那时的霍祈其实已经逃脱,他只需要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就可以避免一场鏖战。
但他没有。
“放开她,不然我一枪崩了你们的头子。”少年的声音虽然有些青涩,但那毫无畏惧的眼神,让这些叛军都不敢冒险。
他们虽然滥杀无辜,但比任何人都要惜命。
“小子,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叛军双手举起,虽然是投降状,但乌漆嘛黑的脸上毫无怯意,甚至还有些玩味的盯着霍祈,就好像是猛兽在看着迷茫小鹿的神色。
“在战地,你敢把枪口对准我,以后的路不好走了。”
霍祈扣动扳机,声音坚定:“我以后的路好不好走不知道,但是你现在若是敢乱动,我就会送你去黄泉。”
场面几乎一触即发。
霍祈结实的臂膀死死锁着叛军头子的脖子,托着退到安全区域,他的声音依旧敞亮:“放了他们,不然你们的头子就死在这里。”
“放。”叛军头子下了命令,旅馆的老板带着奄奄一息的老婆逃离,最后霍祈并没有放过叛军头子,而是一枪了解他的生命。
他一直都很庆幸,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造成危险的人。
霍祈收枪,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然后转身离开。
他们所在的队伍是为了解救战地的难民,再就是消灭无良叛军。
在开始的那段日子面对脏乱差的环境,霍祈适应了很久。
没有固定地点休息,没有固定时间吃饭,随时要带着枪,就连上厕所也是。
而后,他对耳边的枪声已经习以为常,但不允许自己看淡生离死别。
每次遇到那些被叛军折磨到濒死的难民,眼眶总有片刻湿润。
“阿祈,你三天没休息了,真的没事吗?”
“无碍,等把这批难民救出来,剿灭了叛军,我再休息。”
每次他这样说的时候,总有一个声音不屑的发出:“祈,你知道的,难民永远救不完,叛军也永远剿灭不完。”
实际上,霍祈也明白,他总觉得自己努力一些,就能够救出更多的人。
但他忘了,人的力量是会被耗尽的,人的力量是有限的。
他一直在要求自己的力量无限,怎么可能呢?
只不过是慢慢掏空自己而已。
久而久之,肯定会出问题的。
他的战友来自各国,虽然说话语气并不温柔,毕竟是战场上的糙汉子,但心里是不愿意他受伤。
说到底还是担心。
那段时间,在狂沙里行走,黑布遮口鼻,拿短刀刺人心。
运气好,遇到一家酒肉店,喝饱酒,吃饱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