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吼得声嘶力竭,拼命挣扎。五十多米外的吴盛良终于在鼓噪的海风中听到她的叫唤,从角落里探出头。
远处的车灯照亮几道身影,光线虽暗,但郁扶疏和孙白露的身影实在太好认,紧跟着,便是被莫叔紧紧抓住的谢宜真。
“这女人真是废物!”吴盛良低声斥骂。
吴盛良从腰后抽出匕首,跑没几步,他停了下来,目光凶狠地看着已经快到大铁门外的孙白露等人。
他现在过去已经讨不到任何便宜,反而因为身上有命案在身,很容易自投罗网。
希望陈建宏速度利索点,人也机敏点,听到谢宜真的声音快点跑出来。
至于谢宜真,她要是咬不紧嘴巴,把她和他们的关系说出去,倒霉得只有她自己。
铁门外的动静,让大洋房里还没睡的佣人们纷纷出来。
佣人们很多都是江海村的,看到被莫叔抓着的谢宜真,众人大惊,忙问孙白露怎么回事。
郁扶疏上前挡住她们的目光,低声对孙白露道:“我们走,这里交给莫叔。”
“好!”
“来!”郁扶疏低头看了眼,伸手轻轻握住孙白露的手腕。
少女的手腕远比所想得要瘦,但不是那种枯柴的细骨,皮肤光滑清透,被夜风拂得清凉。
郁扶疏心底有些许不自在,细细痒痒,似羽毛撩动,但俊容上不动声色,牵着她快步离开。
看着郁扶疏和孙白露的背影,谢宜真尖叫:“孙白露!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你还没结婚呢,跟其他男人在车后座里揉揉抱抱,还亲嘴!孙白露,你是表子!”
佣人们瞠目结舌,交头议论。
莫叔一把将谢宜真摔去地上:“少胡说八道!别人张嘴说话,你张嘴就是放屁!”
郁扶疏皱眉,对孙白露道:“如果这些话传开,我会去解释清楚。”
孙白露的步伐半点没停:“无所谓,爱怎么说怎么说。”
以前年少时常觉得天要塌下来的大事,把它丢入时光的河,再去放眼整个人生,其实什么都不是。
还是那句话,在意这些的人才容易被伤害,只要没有道德感,谁绑架得了她。
郁扶疏并没有带孙白露回房子,他们踩着庭灯快照不到了的花园地砖,快步去往洋房东北方向。
二人的脚步声走得尽量最轻,快到时,恰听到墙外传来的落地声,很闷很沉的一下,显然有人刚刚翻墙逃了出去。
二人一凛,同时拔腿跑去。
墙内摆着一盆被人移过来的富贵竹,郁扶疏迅速踩上花盆,跳起来手指攀住墙头,余光却见旁边的孙白露像是猴子一样,乱蹦乱窜,三下五除二,用鞋底摩擦着墙面爬了上去,毫无形象可言。
她今天穿着得是短裙,这翻墙姿势实在容易走光,虽然光线黑暗,郁扶疏仍然立即收回视线。
孙白露翻墙往下跳,喝道:“站住!我看到你了!”
这声音让陈建宏大惊,孙白露!
陈建宏回头都顾不上,在黑暗里快速逃走。
孙白露大步追上去:“谢宜真全招了!你跑也来不及了!她什么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