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谢宜真骂道,抬脚走了。
天天想着杀人,苏安娜本来就神经质,死就死,无所谓。
眼下这车里的二人,是可以随便杀的吗。
莫叔的速度比之前在大雷雨中开得要稍微快一点,越往下,速度冲得越快。
就在快到平地的时候,跟之前一模一样,一个清瘦的身影从黑暗里忽然冲了出来。
莫叔像是早有预备,提前踩下刹车,车子依然往下冲了不少米。
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车子停了下来。
谢宜真往后连着退了好几步,大口大口喘气,抬手挡脸,眯着眼睛看着车里的莫叔。
莫叔从车窗探出头,叫道:“靠,怎么又是你!疯了啊!”
他将车前灯关了,打开车门走出去:“我记得你,你叫谢宜真,对吧?”
刺眼的灯光消失,谢宜真好受许多,一双眼眸委屈兮兮,两条眉毛也竖成八字:“对……莫叔晚上好。”
“晚上好?我好什么好!你这一次两次突然冲出来,你给我吓得要出心脏病了!”
“我不是故意的!”谢宜真眼眶说红就红,“莫叔,我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你们家的郁先生,现在在车上吗?”
说着,谢宜真的目光朝车厢里看来。
副驾驶座上没有人,车后座黑漆漆的,隐约好像是有人影。
谢宜真抬脚便要走去,莫叔拦住她:“有事说事,别去烦我家小先生!”
“郁先生!”谢宜真忽然冲着汽车叫道,“郁先生,你在车里吗?”
莫叔生气:“闭嘴!大晚上的你不要大呼小叫,被我们家里人听到,以为发生了什么呢!”
“我没有办法了,郁先生,我求求你了,你替我作证吧!那天你亲眼看到孙白露把菜刀放在我的脖子上,你为什么不肯帮我呢?”
“你闭嘴!!”莫叔气急败坏,“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解决,别来烦我们!之前不是还骂我们都不是好东西吗?”
“可孙白露真的要逼死我了,”谢宜真低头痛哭,“如果你们不肯帮我,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莫叔没说话,沉了一口气,就这样看着她哭。
等她哭了一阵,莫叔干巴巴道:“没记错的话,你上次说,孙白露从小就欺负你,什么都要压着你一头,还拿你当小跟班,喜欢使唤你?”
车上的孙白露闻言,轻轻扬眉。
郁扶疏无声侧首,朝她看去。
光线非常黯淡,只能依稀看到她的轮廓,但她的眼睛仍是明亮的,黑暗里,似有淡淡的戏谑明光浮溢其中。
谢宜真哭道:“对,对的!她飞扬跋扈,野蛮任性,仗着她家有钱和长得漂亮,处处为难我,欺负我,从小就喜欢吐我口水,让我给她做事,我不肯,她就拧我的胳膊。”
莫叔冷笑:“说谎,我们跟小美女认识了这么久,可没见她这样过。”
“装的!她肯定都是装的!你们是海城来的,那郁先生又长得好看,她肯定想勾引郁先生!对了,她以前就经常勾引别人,那个陈正平,你们听过他的名字了吧,就是孙白露勾引的!”
郁扶疏浓眉轻拢,又看了眼孙白露。
孙白露仍是无波无澜,坐姿都没有半分调整。
“你有什么想说的么。”郁扶疏用极轻极轻的气音问道,在这狭小空间中,尤为清冽。
海风吹得很大,孙白露的碎发在风里乱舞,她淡淡一笑,同样是很轻的声音:“自我卖惨不管用,转而诬蔑敌人,以荡妇羞辱去践踏。看起来,这招真的很好使,从古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