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坊巡视警戒,为左右金吾卫之责。”
柴绍慢吞吞的说:“此非北衙禁军所辖,长安县衙只管与南衙禁军交接。”
“霍国公说的是。”李德武恭敬的说:“只是之前平阳公主坐镇长安,宫城、皇城以及长安各门出入均由北衙禁军管束,故下官特地来询。”
这倒是真的,仁智宫之变后,李渊依旧留在了凤凰谷,长安的防务全都交给了平阳公主,别说北衙禁军了,就是十二卫中仅有的在长安执勤的左右金吾卫也是受其节制。
柴绍不禁有些意外,微微挑眉,心想这李德武倒是有些心思,硬生生找了这个理由。
看了眼柴绍,李德武继续道:“下官有一事厚颜相求……”
柴绍更是意外,这个不要脸居然求到我面前……也就是我面前,如果是妻子面前,只怕会被打出去。
挥手让侍卫退下,柴绍不再装模作样,冷然道:“说。”
“下官难当长安令,请外放。”
“此乃吏部之责。”
“玄龄公为吏部侍郎,凌公为吏部郎中。”
“那你去寻他们就是。”柴绍似笑非笑,“难道是怕东宫有所察觉?”
这句话的意思是在提点,你李德武身上还有个太子千牛备身的兼职呢。
“不敢贸然相求。”李德武脸色平静,“若欲辞官归乡,不知霍国公可许?”
柴绍当然知道,李德武实际上问的不是自己,而是李善。
犹豫了下,柴绍轻声道:“任尔择之。”
李德武轻轻松了口气,其实他并不是要求外放,也不是想辞官归乡,甚至都不是在询问李善可能的态度,而是在试探柴绍、平阳公主这对夫妇的态度。
如果说之前是猜测,虽然有七八分的把握,但毕竟没有确凿,但这一次不同,平阳公主派出的亲卫都帮着裴世矩守门了,明晃晃的将刀架在了裴世矩的脖子上,李德武当然知道,平阳公主夫妇是肯定知道李善身世的。
而仁智宫事变之后,陛下易储的心思已经明确,夺嫡局势已然明朗,太子的失败也意味着裴世矩的失败……李德武不得不开始考虑自己怎么逃过这一劫。
选择有两个,一个是崔信,毕竟是亲家啊!
虽然说自己不要脸的抛妻弃子,但崔信这个亲家不可能不收留护佑自己……就算李善不悦,崔信也不会无动于衷。
可以说,这是一条非常稳妥的道路。
不过很可惜,从仁智宫回京之后,崔府就没人了,据说崔信夫妇都暂时迁居去了日月潭,李德武也无计可施。
而另一个就是平阳公主夫妇了。
太子即将败北,如果自己不能找到托庇者,那很有可能会一命呜呼。
李德武很确定这一点,妻子裴淑英看似柔弱,但能割发明志,苦等那么多年,性情刚烈不逊朱氏,说了会杀了自己,那么一定会全力为之。
所以,李德武在陛下回京之后,迅速找了个由头来拜见霍国公柴绍,试探平阳公主夫妇的态度。
走出皇城后,李德武在心里想,自己或许应该狡兔三窟,但一定要安排在距离平阳公主府不远的地方,以顺利的逃遁入平阳公主府。
当天晚上,平阳公主后院中。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