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拥数万大军坐镇萧关,不仅能建功立业,更能坐视两位皇子分出胜负……王仁表突然问道:“年前长安坊间遍传流言蜚语,至今也不知道到底是都布可汗还是突利可汗所为。”
李善夹菜的手顿了顿,抬头深深的看了眼王仁表,这位好友是在怀疑那则流言蜚语的来源了……明里是在问到底是谁的手笔,但只要不傻,那就应该知道,不可能是刚刚被放回去的突利可汗,只会是深恨李善,甚至拿了头颅就许诺退兵的阿史那·社尔。
所以王仁表暗里是在问,流言蜚语的背后,是不是也有你李怀仁的手笔?
能问出这样的话,说明王仁表已经有所揣测,但李善只笑着说:“谁知道呢,社尔兄与小弟爱恨交织,突利可汗更是小弟的生死之交……”
王仁表差点一口酒喷出来,这话实在太扯了点。
“说起来罗寿、罗阳狂妄至此,要知道罗艺那厮都不敢如此放肆!”李善迅速话题一转,“孝卿兄放心,回头必然替你出这口气!”
“算了吧,平阳公主已经抽了罗阳一顿鞭子。”王仁表笑道:“再说了,那日有张家大郎与赵慈皓在,反正没吃亏。”
事情发生后,各个渠道都给李善来信,他自然很清楚,“是南安郡侯的长子吧?”
“嗯,当年芙蓉园遭了无妄之灾的那位。”
“赵慈皓伤势痊愈了?”
“早就痊愈了。”王仁表啧啧道:“说起来当年禁苑殴斗,其实赵慈皓的伤势比罗寿重的多,但前者痊愈,后者致残。”
“活该,谁让他非要乱动!”李善嗤笑了声,其实当年罗寿的那条腿不是一定会瘸的,但在用玉壶春清创的时候,因为疼痛醒来的罗寿第一眼看见了还没来得及动手的李善,腰背一用力就要翻身起来,也不知道是要动手还是要逃跑……然后就变成瘸子了。
罗艺肯定觉得李善是故意的……李善觉得自己还真挺冤的。
“过几日等孝卿兄出了孝期,让张家大郎与赵慈皓一起去酒楼聚一聚。”
虽然这两个人……一个的母亲是秦王妃的堂姐,一个的妻子是秦王妃的堂妹,都算是秦王一脉,但有当日酒楼殴斗一事,李善也算师出有名。
顿了顿,李善冷笑道:“说起来南安郡侯也算小弟的旧部,那笔账……毕竟是秦王的连襟,那也只能找张永算了!”
王仁表一愣,南安郡侯张琮去年天台山一战后从天策府转入十六卫,出任北衙禁军的左千牛卫将军,的确算是曾节制北衙禁军的李善的旧部,但这是要算什么账?
李善嘿嘿一笑,“让张永去问其父吧。”
昨日的凌烟阁,那么多人中,就数张琮灌酒灌的最多,要不是后来自己装醉,只怕真要醉倒了……万一嘀咕一句什么玄武门之变,李渊只怕勃然变色,如果嘀咕一句唐太宗李世民,别说太子了,只怕秦王脸色也不会太好看。
王仁表听出好友话语中的调侃,笑着点头,又随口道:“前些日子与崔家两位在酒楼聚宴,正巧在西市碰到了马宾王……”
李善神情滞了滞,好嘛,终于知道王仁表为什么这么急匆匆的就登门造访了,这是怀疑到马周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