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时,户部调高课酒钱,使得东西两市无数酒肆倒闭……王仁表特地告知,玉壶春不仅没有倒闭,在调高售价的前提下,出货量不减反增。
酒过三巡,杨思谊主动道:“昨日德谋兄相邀……还请怀仁勿怪,在下询家父,方知怀仁欲外放。”
李善点头道:“之前圣人问询,许河东道、关内道牧一县之地,所以托德谋兄相邀,不知吏部……”
显然李渊是交代过杨恭仁的,杨思谊很爽快的吐出几个地名,李楷在一旁解释,有的在河北道,有的在关内道,基本都是上县……唐朝时候的县令品级是有区别的,长安令、晋阳令是正六品,普通县令中,上县的县令品级是从六品,而中下县的县令是正七品、从七品。
李善默默听着,偶尔问上几句,当听到一个地名的时候,忍不住视线和李楷撞了撞……呃,河东道绛州闻喜县。
娘的嘞,去河东裴氏老巢去当父母官……这个有点刺激啊!
此外最惹眼的是解县,河东柳氏的老巢,不过李善和河东柳氏的关系不错,对柳濬有救命之恩,与柳奭、柳亨这对叔侄关系也不错。
不过,李善还需要回去合计合计,不能立即定下。
杨思谊无所谓,只提醒了句,“这两日,怀仁还需去吏部选试,一般家父午时之前在中书省,午后会去吏部,约莫半个时辰左右。”
“多谢思谊兄了。”
“些许小事。”杨思谊笑道:“只望怀仁他日推敲成诗文,即刻送归长安,某欲一睹为快。”
又饮了几杯酒,三人正在闲聊,突听见楼下颇有响动,杨思谊推开窗户,一个粗豪的呼声传来。
“今日马邑再归中土!”
李善还有点懵懂,而久居关中的李楷、杨思谊都眼睛大亮,前者立即起身下楼打探详情。
“如何?”
“传闻高满政举城来投,苑君璋北窜草原。”李楷兴奋的说:“马邑在手,只需坚守,突厥必然势衰!”
杨思谊琢磨了下,“高满政乃当年刘武周旧部,后随苑君璋数攻代州……如今举城来投,只怕有故弘农郡公之故。”
“定然如此,刘公威名赫赫,突厥亦惧。”李楷向李善解释道:“故弘农郡公,刘公世让,久镇河东北部,曾检校并州总管,十余日前起复,圣人遣其北上。”
马邑这个地名,李善并不陌生,但对于其对李唐的重要性,却是知之甚少。
李楷、杨思谊急着打探详情,干脆散了席,李善径直回了日月潭,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找到了朱玮。
“七伯,可打探到了?”
朱玮点头道:“的确有此人,曾为东宫宿卫,得太子信重,今岁四月外放,任盐州总管。”
“盐州总管?”李善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在河北道?!”
朱玮不解的看着李善,“今岁三月,荥阳郡公郑善果任山东安抚大使,抚定山东,此人就是得其举荐赴任。”
李善揉着太阳穴,自己这只蝴蝶卷起的风暴越来越大了……杨文干能起兵造反,惹得李渊盛怒,肯定是在关中,怎么会跑到山东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