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朱八突然进来,附耳小声说:“大郎,周娘子送饭来了。”
话音刚落,拎着篮子的周氏小步走进帐篷,抬头看见李善,露出一丝腼腆的笑容。
李善愣了下,这间帐篷是手术室,到处都是血迹,周氏却不惊不乱。
正要开口,突然台上疯狂扭动的青年身子一僵,目瞪口呆的盯着周氏,“三……三妹?”
哗啦啦一声,周氏手中的篮子坠落,猛地扑到台边,“二哥,二哥!”
在一阵纷乱的饶命、救命的混乱之后,李善才理清楚头绪。
周二郎也挺倒霉的,魏县大战刚开始的时候,他就率部下东窜,然后转道向北,结果被去收复博州、德州的薛忠所部撞了个正着。
手下基本上死光了,周二郎本人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结果在距离馆陶不远的地方伤重不支,这厮是个鬼机灵,早早换上了唐军士卒的衣服,结果被斥候发现送到了城内。
“这个……不好办啊。”李善摸着下巴上的绒毛,“冒充唐军士卒,本是死罪……”
处理完伤势的周二郎已经被送去隔壁了,帐篷里只有李善和周氏两人。
“求郎君怜惜。”周氏屈膝半蹲,扬起的小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
听了这句话,已经做了两个月和尚的李善有点忍不住,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哎呦,还害羞的转过脸去。
李善心里啧啧两声,右手笼起,两根手指抿了抿那晶莹剔透的耳垂。
周氏身子一颤,却没再躲开,心里一片苦楚。
李善觉得自己今天早上说的够明白了,现在只是提前消费而已。
而周氏只觉得……李善明明不肯纳自己为妾,却要轻薄自己,显然只是馋身子而已,毕竟自己曾为他人掳掠。
“待某问过田总管……”李善拉起周氏,右手一卷,小巧玲珑的身子已经坐在了大腿上。
这次周氏不仅脸颊,就连可见细微绒毛的脖颈都一片绯红……古代良家女子,还真撑不住这个。
“若某放过你二哥……”
“奴家……”周氏一咬牙,大滴的泪水滴落,“全凭郎君做主。”
毕竟是厚道人啊,李善突然感觉自己真不是好东西,本是根正苗红的无产者出身,怎么现在变得如此不是玩意?
难道我被这个时代改变了?
李善咳嗽两声,扶着周氏的小腰起身,“伯母托付,义不容辞,此事自当一力承担。”
看到李善突然变了个模样,周氏懵懵懂懂,半响后迷茫的低声说:“奴家愿服侍老夫人。”
李善呃了声,忍不住探头低声说:“今日晨间,没听清楚吗?”
“就算要纳你过门,也要问过母亲的。”
“等回长安后吧。”
周氏的嘴巴张成了o型,“郎君,郎君……”
盯着剔透微红的耳朵,李善忍不住又伸手摸了把,这次周氏突然后退一步躲开,身段利落的很,脸上却颇有喜色。
“马周那厮随薛长史去了博州,今夜记得留点热水给某泡脚。”
对于一个曾经一度衣食无忧,之后家破人亡被强娶,再之后寄托苏家的弱女子而言,这是最好的结局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苏母将周氏收为义女,许给李善为妾,是有着利益驱使的。
但从李善这个角度来说,没有私欲……他只是馋身子而已。
于是,等李善完成今天所有工作回家之后,周氏给他准备的热水别说泡脚了,泡澡都够了。
“这木桶不会漏吧?”
“郎君说笑了。”周氏解开李善的发髻,放在水里用手慢慢洗这,时不时用勺子舀起热水浇在李善的脖颈、额头上。
李善疲惫的靠在桶侧,两个月没洗过澡了,而且还长途跋涉,身上都攒出一层厚厚的泥垢。
“手劲儿还不小呢。”李善随口调笑,又说:“你二哥已经送去巷子里,那儿条件好,饭菜都比这儿好,已经叮嘱过赵大他们了。”
周氏的小手用力搓着李善的胳膊,“谢过郎君,田总管……”
“放心就是。”李善懒洋洋的说了句,这等小事田留安怎么可能不给面子,“说起来,此次魏县大捷,你二哥也有些功劳,他可想从军?”
“二哥自幼习武,骑的劣马,力挽强弓,但如今家中唯其一个男丁……”
李善捉住周氏的小手,“朱家沟多有宅院,就算不够,家中宅子也够……”
周氏微微用力却拽不回右手,只能任由李善握着,换成左手为李善搓着身子,小声问:“听闻郎君尚未娶妻?”
“怎么,怕主母苛待?”李善调笑道:“别担心,有某疼你就行。”
说着话,李善一侧头,脖子一探,嘴上用力,将一条细嫩香舌卷进嘴里,细细品尝。
这方面李善还真没有太多经验,前世因为颜值……主要是因为心系学业,李善就没谈过恋爱,除了理论知识之外,主要就是洗了几次澡,洗了几次脚。
去洗澡洗脚,舌头还真锻炼不出什么经验……大家懂得。
不过这一世,有小蛮在,李善的经验值飞速增长,不一会儿,周氏已经双颊晕红,迷迷糊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李善拉进了澡桶里了。
听见隐隐水花声,凌敬无声的嗤笑,几步进了对门,“晨间道貌岸然,夜间即……”
苏母笑吟吟道:“少年人压不住性子也是常事。”
凌敬叹道:“约莫春节前后启程,此去长安,欲有所为,但此番行径,实在福祸难料。”
凌敬那双眼睛多毒啊,在他看来,李善此人各个方面都无可挑剔……就是太好色了点!
一路南下,只要没事,李善总是不自觉的瞄着马车,时不时就要进去查看苏母伤势,显然是另有所图。
呃,不得不说,人对人的第一印象是非常重要的,毕竟凌敬初见李善……后者刚刚将凌敬的孙女上衣扒开,看了个清清楚楚,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