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这里面有个问题。
慈航微笑颔首。
慈航道人在旁轻轻眨眼。
‘师祖刚为他屏蔽推算吗？’
且说黄龙真人匆匆离了广成子处，下意识去云中子那边逛逛，发现云中子此前迎了圣驾后回了天庭继续搞什么研发。
申公豹按理说早该拜入阐教了才对，自己父亲这个大气运者难不成与道仙劫没有关系？
姜尚苦笑：“这个，说来您不信，我从小就在做一个梦，梦里有个白发苍苍的老仙人驾鹤而来，传我符箓，于是我查遍古籍，才知练气修仙之事。”
他正色道：
“申？”慈航道人掐指推算，“并未听闻过。”
于是，慈航主动开口介绍：“道友可莫要失了礼数，你面前这位年轻仙人可是了不得的……”
“太乙师弟说话好听？我看你是色令智昏，头脑不清！”
李平安微微挑眉。
姜尚……哪个姜尚？
师祖这么强吗？
“真、真有仙人？”
有点乱。
姜尚叹了口气：“初见人牲如牛羊般被屠宰，我是十分兴奋的，因为周围人都告诉我，这是对上苍最憧憬的敬意。”
她并不知李平安为何对这个凡人感兴趣，但这个凡人是老师亲自送来，自是有不同寻常之处。
或者说，李大志当初引发的天道混乱，现在已被六圣‘拨乱反正’。
不多时，慈航道人左手提着花篮、身穿浅灰宽松长裙，驾云慢慢落到了那棵歪脖子树旁。
“陛下？”
“能赐你仙缘的可不在这，可瞧见前方那仙宫？那里才有你的仙缘。”
“凡人？他可不是普通凡人。”
他是商国百姓，在祖先的荫蔽和家族权贵的举荐下，成了商国王都中的小文吏，负责……统计祭祀所用人牲之数。
“我也曾想过中门死谏。
他去朝歌时，竟没发现这号人物，天道故意的？
广成子抬手震了震衣袖，坐回窗边蒲团，低头看向李平安所在的方位。
白云分作两半，一半将姜尚送去玉虚宫主殿前。
李平安脚下生出了一朵白云，将姜尚托起。
“既是这般，”李平安道，“倒也不能太为难你，走吧，我送你上去。”
午后的阳光依旧温暖，些许微风徜徉而来，李平安心底啥都没想。
“又过了半年，我决定将这般事上奏商王！”
“我所言句句属实！”
他道：“这个凡人，要去山上寻仙缘……”
“这些在你看来就没有可取之处吗？”
然而回应她的，只是李平安那十分微弱的鼾声。
“道友误会了。”
“唉，后来，总之就是没有地方可以说实话，大家都觉得我是疯子，历代先王都已升天，侍奉上苍。
慈航道人自是早已瞧见了姜尚，也察觉到了元始天尊故意显露的那一缕道韵，此刻不敢大意，起身相迎。
一缕道韵悄然飘过。
“那就玉鼎师弟。”
李平安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吐槽。
莫非六圣合力推演封神劫时，每个圣人能看到的东西还不一样？
天道圣人对天道的理解和利用，果然不能小觑。
李平安问：“你说自己厌恶凡尘？”
李平安扭头问：“师叔，阐教有没有姓申的弟子？”
他何时才能求得仙缘？
他扭头看了眼来路，却见来路有些陌生，又想到此前自己似是有过微微的恍神，再清醒时就已到了此间。
“是，”姜尚苦笑了声。
“在商人看来，若是能捕捉到那些国主、首领，也就是敌人的地位越高，那他们越有资格去侍奉商王的先祖。
他身形偏瘦，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文弱书生气，但身上环绕着一点浅浅的业障，且似是与杀人有关的业障。
“自然知道。”
姜尚叹道：
李平安缓缓点头：
“商人的信奉，是相信他们的先祖死后去服侍上苍，杀人牲是为了送人上去服侍他们的先祖。
慈航道人想到了黄龙师兄的叮嘱，当下摆了个蒲团，在树下静静打坐。
“玉鼎做事还算沉稳……算了，让慈航去问问吧，女大能杀手……”
姜尚咽了口吐沫，转身给李平安行了个礼。
李平安稍微探查，却发现这姜尚大有来头。
“可惜，我的竹简送到了主官手中，就被主官扔到了火炉中。
姜尚这才回神，连忙拱手：“多谢仙人护送。”
“嗯，”李平安发出了点动静，伸着懒腰坐了起来，传声呼唤，“这个凡人往哪去？”
“哦？”
“我当时颇为震惊，不眠不休地查了几个日夜，总结出了一个规律。
姜尚不断摇头：
殿内传来了一声轻唤，却是元始天尊亲自开口：
“且入内吧。”
李平安缓缓点头：“然后呢？”
她来时动作十分轻柔，隐去了自身气息，此刻也没发出任何响动。
李平安眼皮轻轻跳动，已是精神饱满的他，思维前所未有的敏锐。
“姜尚啊姜尚，仙缘就在前，如何能望之兴叹，你在这肮脏之地受的气还不够吗？”
“可……终究还是懦弱了些，就算我血溅五步，大王应当也不会看我这个小吏一眼。”
六圣归来后，天道已归序，此间推算之事已恢复原样。
“然后我就去查了每次大型祭祀后发生了何事，一通算了下来……祭祀的结果和后续事情的走向，没有任何关联。
‘他身形是横在玉虚宫大门前的，莫非代表着他接下来要与我们为难？可他为何要与阐教为难？阐教不该是他手中利刃，为天庭开疆拓土、填补强大正神的吗？’
那些业障应该也是由此而来。
李平安仔细打量着这个姜尚。
他不明所以，继续向下眺望，轻轻挑了下眉。
广成子逐渐纠结。
他竟还是商国的官员，是被元始天尊直接从绝天大阵中捞出来的！
“诶，”李平安抬手示意，温声道，“师叔您莫要夸我，我可是经不住夸的。”
慈航道人驾云跟在后方，悠然看戏。
李平安抬手揉了揉额头，殿内却传来了元始天尊的呼唤：
“陛下何不入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