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今朝回眸间柔和惊讶的神情看向江兰禧,随即忧心忡忡,“兰禧妹妹,你今日为何从药店出来,是不是觉得身子哪里不适?”
江兰禧上前行礼,“我并无不适,只是不知林夫人身子哪里不好?”
林今朝目光里的神情迅速黯然,“母亲昨日归家后便一病不起,瞧了大夫后便诊断为最近肆虐的恶疾,这恶疾来势汹汹令人难以招架,兰禧妹妹还是多注意自己身子。”
“都是我的不好,让林夫人为我白跑一趟还患了恶疾,不知林夫人今日可好些?”
“不是你的错,母亲平常的身子就弱,这次也没将恶疾放在心上才导致。昨日吃了大夫的药看着好了一些,妹妹不必忧心。”
江兰禧再次行礼,“今朝哥哥放心,我定会想办法治好林夫人的恶疾,待改日必定登门谢罪!”
与林今朝告别后,江兰禧便带着愤怒向程大人的府上走去,眼下她终于明白为何城东的三家药馆依旧坐诊,那是因为城东的富商较多,而那些药馆都是靠提高药材价格在富商们的支撑下存活的,可是那些寻常百姓又当如何?
程大人打着救治百姓的名义私吞甘州库银,贪污百姓们的救命钱,实在令江兰禧气愤不过。
雨势绵绵,乌云盘旋,整个黎阳城灰暗阴沉,而雨势依旧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江兰禧在程府的不远处停下了脚步,而挡在她面前的正是坐在四轮车上的梁昭清,以及跟在身后的北舟。二人的视线皆看向江兰禧,好似是故意在此处等待多时一般。
“江姑娘不必急于找程大人兴师问罪!”
江兰禧微愣片刻,看着眼前的男子陷入思索。先不说他是怎么认识自己的,就论他如何会知道自己此刻的意图,足以令江兰禧心生忌惮。
看着男子长得一副清冷柔弱的模样,可是那双深邃的眼眸好似能看透人心一般,却让人猜不透他的用意。
“你是如何知道的?”
梁昭清再次淡淡开口:“程大人已经知晓太子身在黎阳,所以此刻正忙着去搬运药材,人已不再府中。”
江兰禧顿悟,自己只不过是个刚回黎阳的小姑娘,而程大人早已在黎阳运筹帷幄多年,怎么可能就让她一下抓住把柄。
“眼下还是救治百姓要紧,程大人此刻在城北,他定然会全力相助。”梁昭清说话间并无太多的情绪波动,“待病情稳定,程大人自会受罚。”
江兰禧面露惊恐的看着梁昭清,好似他知晓所有的事情,也知晓未来还没发生过的事情,说出来的话又带着一种莫名的信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