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山君高义!”
众人还在感慨着,金隼已是率着一众门人,匆忙赶来,分列左右,郑重行礼!
“陈君先除我宗门之害,又逐神道这跗骨之蛆,令我宗重获新生,不再为神道傀儡!这是大恩啊!”
北宗众人个个将姿态摆到最低,说的话甚至连围观之人都听不下去了。
待得陈渊看过来,金隼又小碎步靠近过去,低头道:“请陈君去宗中休息,若有惩戒,绝无怨言!我等当遍数宗门上下之人,凡曾冒犯,格杀勿论!”随即,他抬头拱手,脸有渴求之色。
陈渊想了一下,就问:“黄粱道的功法典籍都在什么地方?”
“请随我来!”金隼连犹豫都没有,立刻便着人张罗,领着陈渊去往藏书楼,沿途无论是黄粱道弟子,还是外来访客,都不敢阻拦,恭恭敬敬的避让、低头。
待得陈渊一走,这前庭内外上下,才像是炸开了锅一样。
吵杂声中,品酬低声问道:“少主,咱们得赶紧离开!见了面,确认了他是世子,就没了转圜余地!”
陈世由犹豫了一下,但马上神色坚定的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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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悠悠,转眼便是三日。
一大清早,太华山外道就来了几匹快马。
“终于到了,巍峨太华山,当真雄壮!”
为首之人是个雄壮老者,看着高山,感慨万千:“当年,我与劲风兄行走江湖,快意恩仇!没想到一晃几十年,他人已作古,黄粱道当家做主的已是他的弟子。”
此人名为徐正元,乃正元山庄的庄主,武道大宗师。
正说着,又有几匹快马赶来。
“正元公,黄粱道竟连你都请到了!如此一来,光这山上就聚了三位大宗师。”
“原来是天府三杰,也是巧了,老夫本就在河东修养,才能及时赶来,”徐正元摇摇头,然后话锋一转,“听说南天一刀也得了请帖。”
“南天一刀?有人说他半年前证道大宗师,但一直闭关不出,怕是请不来。”
“有正元公,还有孙宗师、平王,听说东岳的摘星道长、九如庭的三玄真人也被邀请了,他们二人道法高深,堪比大宗师,这还能不够?”
“实在是小题大做,所谓的摧山君就算有三头六臂,这么些人去陇城,他也得乖乖低头。”
“不好说。”徐正元摇了摇头,“咱们江左、东边的武者、修士多年不履此地,对这的情况不够了解,不可掉以轻心。黄粱道一口气邀了这么多同道,怕是非同小可。”
说着走着,到了一处山间村镇。
众人便发现不对,这村里的人一个个神情恍惚,连乡勇巡列也是魂不守舍。
疑惑之下,徐正元让徒孙沐辰过去询问情况。
几息之后,沐辰一脸恍惚的回来,带了个消息:“三日前,摧山君陈深就打上了太华山?”
徐正元等人也是一阵迷糊,好一会才问:“他被黄粱道擒了?”
“不,说是他打上了山上,坏了神典,打杀了许多黄粱道的长老、弟子,连……连……连黄粱道的掌教都给他当众斩了。”
“薛僻沉死了?”徐正元一愣。
“假的吧?那人带了多少人?”便有一人询问。
沐辰迟疑了一下,道:“说是只有一人。”
天府三杰的老大瞪大眼睛道:“一人?一个人跑到太华山来,杀了长老、掌教?何异于天方夜谭!”
“这可是千年大宗!背靠神庭,被一个人挑了?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沐辰摇头道:“晚辈自是不信的,但这是村中人所言。”
“山野之人不明情况,兴许是有着偏差。”
“不。”徐正元再次摇头,“你看这些人,分明是精神上受了打击,这事没这么简单。”
“正元公,这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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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元公,这是否……”
“西北的武道、修行界现在是什么情况,咱们都不清楚,与其在这猜测,不如上山问问。”徐正元翻身下马,徒步上山。
一行人快步前行,很快到了三厄峰下。
黄粱道的山门内之内,还是人来人往,颇为热闹,但明显散去了一些人。
“又来了一批,薛僻沉当初到底送出了多少求援信。”
见着徐正元等人,便有不认识的人嘀咕着,但也有不少人认出了这位大宗师的身份,上来问候。
徐正元敷衍了几句,便注意到这山门内外的黄粱道弟子状态都不太对劲,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分明都是受过重伤,还未恢复。
“这么多人受伤,这黄粱道到底难道真让人挑了?不是说只有一人上山吗?”
“就这几个,也想挑战摧山君?怕不是又要送几个。”
“非也,等他们知晓了摧山君的战绩,也就都平和了,叙个旧也就走了。”
山下村人还能说是山野之语,可山上这等局面就不得不让他们心忧了。
“难道这秦川、陇西真出了个人物?一人挑战千年宗门,大宗师也不过如此吧?正元公勿怪,实是有感而发。”
“无妨,先找人问清楚情况吧。”
“是这个理。”
不等他们打探,山门中就有几人迎出,为首的正是金隼。
“诸位远道而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在下黄粱道掌教金隼,几位里面请。”
迎客堂里,众人落座,徐正都等不及上茶和客套,就单刀直入:“老夫在山下就听说,有号称摧山君之人打上山门,还伤了不少人?”语气中,就有几分凝重。
金隼叹了口气,道:“正元公千里驰远,这份恩义,我宗谨记在心,只是这事的前因后果,如今秦川人尽皆知,其实错在我宗,怕是要让您老白跑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