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灯和筒水车一样,都是我琢磨出来的。”王葛笑着如实说,桓县令没交待她隐瞒的,都可说。
谢据惊讶,此时他才浮上一念头,或许与王葛为友,并非她幸运,而是他幸运。
当夜,队伍弃车马,尽登大船。
次日下午下船。王葛不得不感叹世族之富,竟有同等数目的牛车、马匹在津渡等候。她被安排的这辆新牛车,跟之前乘坐的几乎一样,除了被褥是新的,连花纹都一致。
如此又行一日,队伍不再走官道。小路更颠簸,两侧荆棘枝多,卞恣回到车里,精神恹恹。为防被枝藤刮伤,所有人都不能往外探头,卞小娘子又一次紧拧眉头想干呕时,王葛寻思这样不行,再折腾下去,这么小的孩子很容易生病。
想什么办法才能助卞小娘子呢?
王葛携带的箧笥是临出发时,发放给每个学童的,里头有满满的竹简、木牍、一把刻刀。这些东西肯定有用,不过看卞恣如此难受,她想了想,就拿出一个木牍、几片竹简,开始制物。
助人必须谨慎,要在能力范围内。她要制的,是简易的华容道,造不成多少浪费。她自己的布囊里一直随身携带若干木块,倒出来,挑选合适的,将木块削出十个大小不一的薄木片,分别刻“曹、关、张”等字,“曹”字木片最大。
全刻好后,在精舍发的木牍上摆放,确定外围,刻槽,将两片竹简截为五段,楔进槽,就能形成留有出口的华容道边界。
其实卞小娘子也想找事情引开自己注意力,知道越担心会吐,越想吐。“王女郎,你在……制什么?”可怜的小家伙,说话都没劲了。
“制一个我会玩,你不一定会玩的玩具。”
呦?挺敢吹!卞恣脚蹬着爬近,问:“你知道我大父是谁吗?”
“你知道我大父是谁吗?”
小娘子一愣:“不知道。”
“咱俩打平,我也不知道你大父是谁。”
呦?挺狡诈。“哼,我两岁就能背下《急就章》了!”
“差一天三岁吧?”
“你咋知道?”坏了,碰到对手了。
卞恣再问:“那你知道……咱们这次是去干啥?”
“你也知道?”王葛一副惊讶表情。
“啊?!”卞恣一下坐起,哪还有半点难受样子。
原来几句话就能治好晕车!王葛看着手中木块,犹豫了:还制吗?
钩镶:由盾演变的一种钩、盾结合的兵器。两头曰钩、中央曰镶,或推镶、或钩引,一般配合环首刀使用。
鐎斗(jiāo dòu):有持柄、底有三足的器皿,跟前文出现过的打更用的“刁斗”同物异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