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渊从正门入,由沈家的门房引着,一路进了正堂。
沈道然似是早就料到了他会来,端坐在主位,正好整以暇的等着他。
“你来的倒是比我想象的晚了些。”
“近些日子我也脱不开身,沈大人难道没有听说吗?”
齐渊大剌剌的坐在了沈道然身侧,“如今我可是自顾不暇,能想起沈家这个烂摊子,这时候还想着来瞧瞧沈大人,已是我齐渊仁至义尽。”
“你从前可一直都是喊我沈伯父的。”
沈道然好似没有听懂齐渊的冷嘲热讽,自顾自的说道,“从前你父亲母亲还在时,便时常开玩笑说要跟你和婉宜定个娃娃亲,只可惜后来齐家出了事,婉宜也进了宫……”
“沈大人,齐某可没有这么多时间同你在这叙旧,沈大人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沈道然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还在怪我,怪我私自悔婚将婉宜送进了宫,但你为何不能理解一个做父亲的心情。当时齐家几百口子无一人生还,只剩下你一个独苗,还牵扯进了谋逆大案,如此我怎敢把我唯一的女儿嫁给你?”
齐渊忽的站起身,直直的盯着沈道然,“沈大人今日若是想叙旧的话,只怕是找错人了,齐某先行告辞。”
见齐渊是真的要走,沈道然才慌忙去拦,“罢了罢了,这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毕竟你如今温香暖玉在怀,又马上要当父亲了,自然是将婉宜也都扔在脑后了,如若不然,又为何会等到现在才来。”
“沈大人今日所言,倒是让齐某有些听不懂了,若说齐某与宜嫔娘娘之间往往,也不过是幼时不懂事的几句玩笑话罢了,娘娘既入了宫,便是皇上的人了,就是借给齐某多少个胆子,也不敢肖想娘娘。”
齐渊不在意的笑了笑,整个人慵懒又迷人,“沈大人背地里对宋氏做的手脚,真以为齐某不知道么?”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谁对着那宋氏动过手脚?”
见沈道然不承认,齐渊也不恼,只是站起身看着面前的人,一脸势在必得,“大人既然听不懂,那往后便不必再找齐某过来了,齐某看在从前齐沈两家世交的份上,已然帮了沈家许多,往后沈家如何,与齐某再无半点关系。”
他转身便往外走,沈道然气急败坏摔了一地的茶盏,对着他的背影骂道,“齐渊,枉我从前还真觉得你对婉宜有几分真情实意,但如今看你这幅模样,便知你从前不过是框我骗我,我沈家世代勋贵,即便没有你齐渊的帮助,也绝对不会就此沉寂!”
齐渊顿了顿,可终究没再回头看他一眼,带着卢一离开了沈家。
“齐大人离开时,瞧着神情并不怎么高兴,想来和沈大人怕是不欢而散,至于他们两个发生了什么,沈家的下人嘴都严得很,也问不出来旁的。”
此事不多时便传到了宋妍妤耳中。
“卢一一直跟着齐大人,小姐若还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妨把他叫来问问。”素钰低声道。
“罢了,不论发生什么都是齐家和沈家的矛盾,同我们宋家没有什么瓜葛,便不必再多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