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虽不比从前,但始终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黄家世代在魏家为奴,如今好不容易自己的女儿出息,成了魏家的主子,如何能不趁着这样大好的机会,让全家人鸡犬升天。
魏家再是败落,如今的家财也足够他们全家人,白吃白喝一辈子了,这样的诱惑,怎么不值得他们全家人铤而走险,甚至闹到宋妍妤跟前。
可他们对面的妇人却连头都没抬,只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面上带了不达眼底的笑意,“那莺姨娘可曾想过,为何魏家上下都知道,却没一人敢在我面前这样说?”
黄家三人愣住了。
他们都是些粗人,一心只念着西院的东西之前都是魏洵的,魏洵一死,自然也都成了黄莺腹中孩子的,一家三口被巨大的惊喜冲昏了头,哪来的及想这么多。
见他们面带疑惑,宋妍妤笑得更是开怀,“自然是因为,他们不敢,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跟太后娘娘、国师、宋家为敌?莺姨娘只瞧见了这西院的富贵,可知这里头有多少是魏家的?”
“不瞒莺姨娘,西院你能瞧见的摆设,可都是我们夫人的嫁妆,没有一样是属于魏家的。”
黄大惯是会算计的,闻言他反驳道,“这些虽是夫人的嫁妆,但如今姨娘肚子里怀着二爷的后,这些东西自然也都是这个孩子的,夫人既然嫁到了魏家,哪有什么嫁妆不嫁妆一说。”
素钰被这番言论气的面色发白。
这魏家可真是个魔窟,如今就连家里的奴才都敢惦记宋妍妤的嫁妆了,若是继续在这待下去,只怕她会被这群人啃得骨头都不剩。
相比之下,宋妍妤却淡定的许多,不仅不恼,语气却更显温和,“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
她的眼眸透着几分寒意。
“只是莺姨娘如今虽有身孕,却也不过是个妾室,妾通买卖,这样的道理,三位不会没听说过吧?”
黄大半晌没应声,宋妍妤接着道,“不过是二爷养在身边打发时间的玩意儿,如今竟敢把主意打到我嫁妆上了,这样有野心的人留在身边,我只怕睡都睡不好。”
素钰当即心领神会,冷笑道,“莺姨娘口口声声说肚子里怀有我二爷的血脉,又有谁知此事真假,若是有大夫来号了脉,说姨娘并未怀孕,姨娘又当作何解释?”
“你!你真是恶毒!”
黄莺紧紧护住肚子,被宋妍妤一眼扫的遍体生寒,她想逃跑,身后的门却早已被林威堵死。
她慌张求饶,“夫人,您饶了妾这一遭吧,夫人,都是妾鬼迷心窍,妾以后再也不敢了。”
“姨娘往后还是待在自己的院里,等生下孩子再说吧。毕竟家里现下人多眼杂,若是传出去什么闲话,只怕夫人也保不下姨娘,至于姨娘的爹娘,那便先到庄子上去住两日吧,等什么时候姨娘想明白了,您二位再回来。”